
周司丞看著肆虐的台風天,露出擔心的表情。
隨後,他掏出手機,給我打去電話。
一連打了三四通,都未接聽。
他有些生氣:“一個臭乞丐學什麼千金大小姐,讓我哄?也配?”
我苦笑搖頭,自嘲不配。
畢竟,我身為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周司丞最愛的人是白魚。
待我如野草,隨意踐踏真心,毫無愛意可言。
我跟著他回到出租屋。
周司丞一身疲倦地躺在床上,瞥見床頭櫃上合照,拿了下來。
合照上,是我第一次為他化妝,也是我第一次吃蛋糕。
那天,是我悲慘的二十年裏最開心的日子。
周司丞笑出聲,親昵地磨挲我的臉。
“算了,這次是我的錯,你也是為了給我看病,連台風天也要出去送外賣。”
“你想吃糖,我會給你買一卡車最貴的糖。以後,沒人會看不起你。”
這一刻,我恍惚地想到曾經的美好。
周司丞撞見我被老板堵在雜物間裏猥褻,咬緊牙關拿起菜刀去跟對方拚命。
在我被客戶刁難賠著笑臉的時候。
他會為我打抱不平,跟對方吵得你死我活。
周司丞把合照放下,蓋上被子。
“曉曉,我隻對你有一個要求,你要讓著白魚一些。”
“我跟你在一起後,白魚咽不下這口氣,會來欺負你。你從小就受慣委屈,就算為了我,你對白魚多忍耐一些。”
我氣笑了。
我受慣委屈,是無可奈何,不能對老板埋怨,不能對客人發脾氣。
可我憑什麼要慣著白魚?
天亮後,我還沒有回來。
早餐店老板打來電話,告訴他我沒有上班,周司丞徹底急了。
“小周,你告訴我,曉曉昨天晚上是去送外賣了吧!”
周司丞尷尬地嗯了一聲。
老板氣得嗓音發顫,大罵周司丞是畜生。
“曉曉再堅強也是個需要人關愛的小姑娘,你作為她男朋友,竟然舍得她台風天裏去送外賣!”
“你都知道躲在家裏,那曉曉呢,她天天舍不得吃飯,撿客人吃剩的半個包子,都瘦到七十多斤,你是人嗎!不知道勸勸她!”
周司丞沒理他,直接掛斷,然後雙手顫抖地給白魚打去電話。
“白魚,方知曉一晚上都沒回家,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發什麼瘋。鬼知道她是不是嫌你累贅,跟野男人跑了呢。”
“不可能!”
周司丞斬釘截鐵:“她都攢了一百萬,怎麼會離開我!”
周司丞動用關係全城搜尋,可根本找不到我的信息。
“曉曉,你去那裏了!”
我看著他冷笑一聲。
周司丞為了白魚把出事路段的監控都給刪除了。
自然找不到我半點信息。
一連三天過去,周司丞窩在出租屋裏,抱著我們的合照。
胡子拉碴,精神疲倦。
突然,白魚給他打來電話。
“別掛,我知道方知曉去哪兒了。”
周司丞眼裏重現星光。
“在哪裏?!”
白魚壞笑道:“我想要那個包......要三百萬呢。”
周司丞二話沒說,直接轉錢給她。
白魚收到錢後,把精心p過的照片發給他。
周司丞興衝衝地點開照片,卻看到我一臉諂媚地坐在男人懷裏。
一刹間,他血色全無,氣得渾身顫抖。
“不!這不是方知曉,都是假的!”
這當然不是我,畢竟我早已被他害死了。
周司丞把手機砸在地上。
他嘴上說的不相信。
可還是把出租屋裏的東西砸了個幹淨。
我攔不住周司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我珍愛的東西毀於一旦。
他把出租屋裏的東西扔到垃圾場,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
我失望地看著他。
算了,燒了就燒了吧。
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起。
他茫然地接通。
“是周先生嗎?我是市中心醫院的護士,我們聯係不到方知曉女士,麻煩你通知一聲,叫她來醫院複查。”
周司丞反應過來,嗤笑一聲:“所以,她得了臟病是嗎?也是,一個萬人騎的婊子,得臟病也是應該的!”
“周先生,我聽不懂你的話。”
護士有些生氣,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方知曉女士的心臟先天缺了一塊,若是不接受治療,最多隻能活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