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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我掌心狂震，屏幕上，無數條陌生號碼和信息疊著刷新，快到看不清。

我胡亂點開一條，惡毒的咒罵就直接彈了出來。

【賤人，敢欺負我們曉曉，出門被車撞死！】

【沒爹教的野種，怎麼不去死？】

我手一抖，點開學校論壇，置頂熱帖的血紅大字刺痛了我的眼——《11.11陷害閨蜜的白眼狼林晚！附高清素顏照及家庭住址！》帖子裏，蘇曉曉是善良的富家千金，我成了處心積慮、因嫉妒反咬一口的毒蛇。

下麵附著我的證件照，還有一張我媽在菜市場撿菜葉的偷拍照。

看到照片下那行字，我眼前一黑。

我死死盯著那雙布滿凍瘡的手，指甲摳進掌心。

“不準......不準欺負我媽......”

我喉嚨裏擠出破碎的聲音。

我抓起書包衝出學校，一路狂奔，嘴裏反複念著：“我有證據......我有證據......”

一個年輕警察聽完我的哭訴，不耐煩地敲著桌子：“同學間的小打小鬧，至於嗎？”

“這不是玩笑！”

我把手機拍在他麵前，指著我媽的照片，聲音發抖，“他們曝光我的家庭信息，這是犯法的！”

他瞥了一眼，眼神輕蔑：“有證據是蘇曉曉做的嗎？網上的事我們管不了，你得找平台。”

“那人身攻擊和電話騷擾呢？”

我的聲音拔高，帶著一絲祈求，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幾乎要趴在桌子上。

他靠在椅背上，懶得再裝：“林晚同學，是吧？蘇先生剛打來電話，說他女兒受了委屈，精神很不穩定。你作為她‘最好的朋友’，不該反思一下？”

蘇先生。

聽到這三個字，我猛地僵住，向前傾的身體頹然跌坐回椅子上。

我被“請”出了派出所。

剛拐進回家的小巷，幾個人影就堵住了去路。

為首的正是蘇曉曉。

她沒了學校裏柔弱的樣子，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我。

“林晚，你還真去報警了？”

她身邊的女生誇張地笑，“你不會以為有人會幫你吧？”

蘇曉曉走到我麵前，長指甲輕佻地劃過我的臉頰。

“我爸讓我來教教你，什麼叫規矩。”

我打開她的手：“蘇曉曉！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

她笑了，臉瞬間變得猙獰，“我討厭你清高的樣子！討厭你窮得像狗，成績卻永遠壓我一頭！我就是要看你被踩進泥裏，哭著求我！”

話音剛落，身後的兩個女生就抓住我，把我推倒在地。

膝蓋磕在水泥地上，血滲了出來。

書包散開，那張撕碎的合照飄落在蘇曉曉腳邊。

她一腳踩上去碾了碾，然後蹲下，揪住我的頭發逼我抬頭：“你看，我說了，我隻有你。隻有你，才能讓我這麼開心。”

我想爬起來，卻被她一巴掌扇在臉上，打得我耳中嗡鳴。

“反抗？你還要反抗？”

旁邊的女生開始對我拳打腳踢。

“沒爹管的野種，也配跟我們曉曉爭？”

“打死你！讓你再裝！”

我蜷縮著護住頭，腹部傳來的劇痛讓我眼前陣陣發黑。

模糊中，我看到蘇曉曉拿出手機，對著我拍了張照，滿意地笑了。

混亂中，我的手機從口袋滑了出來。

屏幕亮起，是班主任王老師發來的新信息。

蘇曉曉撿起手機，用冰冷又愉悅的語調，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林晚同學，經學校研究決定，鑒於你作弊並誣陷同學，行為惡劣。現要求你於下周一升旗儀式上，進行公開檢討。如若拒絕，立即開除學籍。”

她念完，把手機砸在我臉上，砸得我額角生疼。

“聽見了嗎？林晚。”

她湊到我耳邊。

“要麼，當著全校的麵承認自己是條狗亂咬人。”

“要麼，就帶著你那個生爛病的媽，一起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