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拿到檢查結果的時候，家庭醫生表情很嚴肅。

我知道，我肯定是生病了。

媽媽要是嫌我麻煩，不要我了怎麼辦。

媽媽還沒抱一抱我呢。

回去的時候，我剛一進門，就被顧行知拎著領子舉了起來。

地板上一片狼藉，水晶燈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上麵有血。

顧行知咬牙切齒的掐緊我的脖子，眼淚無聲的掉。

“你知道你把婉清害的有多慘嗎！都是你剝奪了她過正常人的生活，都是因為你！”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爸爸打我，媽媽恨我，來到這裏所有人都討厭我。

快要窒息的時候，我看到媽媽站在二樓，胳膊上纏滿了紗布。

原來水晶燈上的血是媽媽的。

或許顧老夫人說的對，我從生下來就克母。

都是因為我媽媽才會流血，才會掉眼淚。

媽媽攥緊了胸口的衣服，捂住明明的眼睛。

我突然想起。

媽媽好像從來就沒有保護過我，一次也沒有。

無論爸爸打我打的多狠，媽媽始終都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

家庭醫生廢了好大力氣才把爸爸推開，把他拉進了書房。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聽到了親子鑒定之類。

顧行知出來的時候，嘴角蕩漾著笑意，露過我的時候還輕輕拍了拍我的頭。

“想吃什麼就讓廚房給你做。”

為什麼突然間開始對我好？

我不知道。

可那天晚上我還是沒吃上飯。

顧老爺子來了。

我被關到了後院，和狗搶飯吃。

我踩在凳子上往屋子裏看。

隻見顧老爺子一巴掌扇在了顧行知臉上。

就在這時，明明拿著水管衝過來，踢掉了我腳下的凳子。

地板磕破了我的膝蓋，鮮血怎麼都止不住。

冰冷的水澆在身上，明明開始大笑。

他吃的又胖又壯，輕而易舉就把我綁了起來，然後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孽種！都是因為你，爸爸為什麼跟廚房的人說做你喜歡吃的飯？”

他對著我拳打腳踢。

“都是你搶走了我的爸爸媽媽，歡歡有狂犬病，看我不讓它咬死你！”

他把歡歡最喜歡吃的雞腿放在我身上。

狼狗很快就朝我撲了過來。

感受到肉被咬爛，我疼得又哭又喊。

“媽媽，救我媽媽！”

可是沒人能聽到我的聲音。

明明氣的跺腳。

“那是我的媽媽，你不準叫！”

“歡歡，給我咬她！”

鼻血也用出來，跟之前的每次都不一樣，好像血流幹了都不會停。

見我越來越痛苦，明明高興的尖叫著鼓掌。

意識越來越模糊，就連疼痛我都快感受不到了。

快閉上眼的那一刻，我聽到了顧老爺子的聲音。

“快把狗拉開，拉開！”

明明被推開。

狼狗背被顧行知一腳踹開。

媽媽朝我奔過來。

“女兒，我的寶貝女兒啊。”

牙仙子真的存在，媽媽好像抱我了。

“媽媽，我才是你的孩子，都是她把你害成這樣的！為什麼還要對她好？”顧瑾明哭著喊道。

意識模糊中，我聽見他們說。

我是媽媽和顧行知的親生女兒，媽媽被拐進大山之前就懷了我，隻是媽媽不知道。

可是，媽媽，我被攜帶狂犬病毒的狗咬了。

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