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風預警,男友打來電話,讓我去公司接他。
我去到半路才收到他的消息:
「不用接我了,我去芝芝家住幾天。」
我不吵不鬧,隻回複了個好字。
深夜,男友的小學妹又發了條僅我可見的朋友圈。
照片裏,男友窩在她懷裏喂她吃零食,窗外是狂風暴雨。
配文:「台風天,當然要跟最愛的男孩一起度過。」
我淡淡點了個讚,男友卻忽然打來電話質問我點讚是什麼意思。
我平靜地回答他:「分手的意思。」
——
台風過去第三天,男友賀斯嶼終於聯係我。
「你來芝芝家接我吧,她有事送不了我。」
以前隻要他打電話,我都會放下一切去接他。
現在我趁煮粥的間隙才回複他一句:
「你自己打車回吧。」
似乎是沒料到一向隨叫隨到的我這次會拒絕他的吩咐,賀斯嶼惱羞成怒,直接打來電話質問:
「楚瑤,我隻給你十分鐘......」
可我卻不給他吆五喝六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斷。
這下終於可以專心做飯了。
直到半個小時後,我飯都已經快吃完了,賀斯嶼才拖著行李箱,一臉陰沉的走進家,站在玄關直勾勾盯著我。
換作往常,他一回來,我就會急忙上前噓寒問暖,給他提行李,幫他按摩放鬆。
可現在,我卻隻是瞥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刷著視頻吃著飯。
本就餓著肚子的賀斯嶼頓時皺起眉頭,不滿道:
「我都沒回家,你還有心思吃飯?」
我停下喝粥的動作,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之前為了他的身體,每天我都會備好熱騰騰的飯菜等他回來一起吃。
他不僅不領情,反倒總是借口說已經在外麵吃過了,指責我沒有眼力見,隻會浪費家裏的錢。
現在我不給他留飯了,他反倒又抱怨起來。
真是難伺候。
眼看我依舊不為所動,賀斯嶼不耐煩地脫下外套:
「別吃了,先把我行李箱裏的衣服洗了。」
「昨天芝芝家電閘被台風刮壞了,我連澡都沒洗。」
說完他就要進浴室,我卻淡淡道:
「我沒空,你自己放洗衣機吧。」
賀斯嶼腳步頓住,擰著眉,一臉不悅地瞪著我:
「楚瑤,你鬧夠了沒?台風天那麼危險,你來得太慢,我才去芝芝家住的,難道我的生命安全在你眼裏就一文不值嗎?你至於吃這麼大醋?」
我咽下最後一口粥,拿著碗去廚房,並不想跟他吵。
他究竟為什麼住在他的學妹宋芝芝家裏,又發生了什麼,我既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賀斯嶼卻死死盯著我,想了幾秒,似是明白什麼,又繼續數落我:
「難不成你還在介意芝芝那條朋友圈?我都説了,那不過就是個玩笑。」
「芝芝朋友笑話她是大齡剩女,她不服氣,才搞出這個誤會的。」
「見你點了讚,嚇得她趕緊就刪除了,讓我幫忙解釋。」
「你都一把年紀了,老跟她個小孩計較什麼?」
我有些好笑,宋芝芝都二十八了,還是個小孩。
我隻比她大一歲,卻被稱為一把年紀。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把鍋碗洗幹淨,才平靜道:
「我真沒空給你洗衣服,我要出門了。」
賀斯嶼的表情有些意外,換做往常我總會爭論幾句的。
這次我竟然這麼冷靜,甚至有些冷漠。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就在我走出客廳時,他忽然迎上來親了我一下。
「這樣,總不生氣了吧?」
賀斯嶼倨傲地撇我一眼,仿佛我的情緒盡在他的拿捏之中。
我卻下意識推開了他,有些犯惡心。
以往賀斯嶼就算做錯事,也不會示弱,更不屑於用這種方式哄我。
如今為了宋芝芝,竟然主動親我。
看來這三天他們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吧。
我不著痕跡地擦了下臉,去門口換鞋。
賀斯嶼卻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楚瑤,你什麼意思?嫌棄我?」
「沒有,隻是潔癖。」
賀斯嶼氣得剛想發火,我的手機忽然響起來,網約車到樓下了。
見我要出門,賀斯嶼忽地拽住我,神色有些複雜:
「你今天到底抽什麼風啊?你要去哪?」
「公司。」
賀斯嶼鬆了口氣,而後又冷著臉開口:
「取消訂單,我送你。」
賀斯嶼的車是我送的,他卻很少讓我坐,美其名曰是為了避嫌,不在公司遭人口舌。
可自打他的小學妹宋芝芝也入職公司,他卻寧可每天多花一個小時繞路接送宋芝芝,也不肯花十分鐘的功夫順路捎我一程。
以至於公司不少同事,還以為賀斯嶼和宋芝芝才是一對,每天在辦公室各種調侃打趣。
而賀斯嶼也從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說白了,他不是想避嫌,隻是不想公開承認我是他的女友罷了。
他這次倒是破天荒的體貼。
可我卻不想搭他的順風車了。
沒想到賀斯嶼卻直接抓起玄關的車鑰匙,擋在了房門口。
一副我不坐他的車,他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作風。
沒辦法,我隻好取消了網約車,跟他一起下樓。
可剛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我卻不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