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閉目。
他不但縱容何宣月傷我,還完全無視了被開瓢、身受重傷的我,轉而去心疼何宣月手上那微不足道的擦傷。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
他從始至終愛的也隻有何宣月。
我先前獲得的一切寵溺和縱容,不過是沾何宣月的光罷了......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我看到馮祁修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在我病床前鞍前馬後,親自照顧我。
仿佛之前經曆的一切都是假象。
仿佛何宣月沒回來,他也沒有對我爽約,沒有去和何宣月結婚。
但額頭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我清醒的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馮祁修愧疚的看著我,將兩大串鑰匙遞到我麵前:
「車子你隨便砸著玩,房子你想燒就燒......」
以前我砸車燒房,那都是係統安排的任務。
目的是為了獲取馮祁修的歡心,讓何宣月心生嫉妒。
卻沒想到,馮祁修把這當做讓我消氣的方式。
沒有係統控製,我還沒那麼瘋。
冤有頭債有主,我要報仇,也隻會找正主。
「何宣月呢?」
聞言,馮祁修有些慌了,急忙解釋道:
「她隻是一時糊塗,不是故意打你的。」
「而且她受傷也很嚴重,她還讓我代替她跟你道歉。」
「路宜舟,看在她認錯態度積極的份上,你就原諒她好嗎?」
他一副慌亂的表情,仿佛我是什麼萬惡不赦的人。
可動手將我打成重傷的人,是何宣月啊!
我無語地看著馮祁修:
「我隻是想讓她親自過來給我道歉,不會拿她怎麼樣。」
馮祁修還是不肯:
「你要我怎樣做才肯放過她?」
明明是她傷害我,卻搞得好像我故意針對她似的。
見我蔑笑,馮祁修長歎一口氣:
「路宜舟,還記得我當年救過你一命嗎?就拿這個恩情,換你一次原諒,可以嗎?」
我渾身一震,猛地看向他。
三年前,我意外出車禍,受傷極其嚴重,差點就死在手術台上。
馮祁修在手術室門口,差點哭暈過去。
為了救我,他為我獻血一千毫升。
要不是暈倒了,他還要繼續抽,險些喪命。
我醒來知道這件事後,滿心感動,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有了真感情。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開始生出了癡心,開始交出了自己的心,並且把他那些縱容和寵溺,當成是愛情。
我在病床上許諾過,他可以用這次恩情換取一切。
當時的他卻笑著搖頭:
「我隻要你平安順遂,其他的,我別無所求。」
他不要,我卻不能不記恩情。
我甚至都做好了準備,等到我離開後,用一半的係統獎勵,助他更進一步,登頂世界首富榜。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
僅僅是為了不讓何宣月出來低頭道歉,他就將這個恩情用掉了。
也是,都快忘了,馮祁修愛何宣月愛得卑微,連我這個替身,他都百般縱容。
更別說何宣月本人了。
我點點頭,答應下來。
馮祁修鬆了口氣,臉上這才露出開心的笑容:
「你放心,我罰她關一天禁閉了,她也算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我被開瓢,至少要在病床上躺兩周。
何宣月得到的懲罰,卻隻是一天不出門。
真是好嚴重的懲罰。
見我冷笑,馮祁修又補充道:
「你還想要什麼盡管提,隻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你。」
「我也可以承諾,不再趕你走了,雖然我給不了你名分,但是我願意把十分之一的愛給你。」
「經濟上也一樣,我從來不對你小氣,以後也一樣。」
他擺出一副施恩的姿態。
我卻笑而不語。
不是百分之百的愛,我才不要。
這一點,我來到他身邊的時候就和他說過了。
雖然當時是為了完成係統任務,但這也確實是我本人的愛情觀。
愛情具有排他性,我不會腳踏兩隻船,也不會接受別人腳踏兩隻船。
當時馮祁修滿眼真誠的允諾了我,我幾乎信以為真。
他那時對我太好,好到我忘了我是來做替身的。
他許下承諾的時候,心裏想著的其實是何宣月吧?
馮祁修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答應了,笑嗬嗬地說道:
「你傷的這麼重,就好好在醫院養傷。」
「這幾天我把工作都推掉了,就專心陪著你。」
馬上要走了,我不打算跟他再有糾葛,剛準備拒絕時。
馮祁修的手機忽然響了。
那是何宣月的專屬鈴聲,我很熟悉。
馮祁修神色雀躍地接通了電話,但沒多久,臉色大變:
「什麼?你出車禍了?你別怕,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