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無奈的笑笑:「抱歉,我把他當成我的快遞了。」
楊叔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薑昭擰著眉頭:「這是我給阿淵準備的禮物!」
她拉著我的手腕就往書房走,冰冷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腕,我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楊叔趕緊跟在後麵,薑昭一臉不爽,也不理楊叔。
進了書房,薑昭順手操起一柄鎮尺:「我得給你一個教訓!」
她把我的手攤平放到書桌上,卻看到楊叔剛剛包好的紗布,不由一愣。
見她不動,楊叔趕緊插話:「秦先生的手腕才養好沒多久呢!」
薑昭這才想起我手腕的舊傷,訕訕的放下尺子。
見氣氛尷尬,楊叔又開始打圓場:「小姐你快給秦先生擦擦藥吧,你看他這臉!」
薑昭看了看我的臉,眼中難得閃過一絲愧疚。
她拉我坐下,又叫楊叔把醫藥箱拿來,我卻輕輕推開她的手:
「不用了,我上樓休息一下就好。」
薑昭的手卡在半空,似乎是沒想過我會突然拒絕她的關心。
薑昭突然感到一陣不安,似乎什麼重要的東西即將失去。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齊陸已經離開書房了。
她才回過神,追到了客廳:「齊陸,你在鬧什麼脾氣?」
我沒說話,楊叔拿著醫藥箱,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下一秒,薑昭奶奶的電話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齊陸啊,今天記得和阿昭回去參加家宴啊,正好奶奶順便給我們介紹幾位老朋友。你們年輕人未來的路長著呢,多認識人沒壞處。」
我有些為難,奶奶是薑家唯一對我好的人,我很難拒絕這個和藹老人的要求。
還記得第一次和薑昭回家的時候,薑昭媽媽給了我好大難看。
我當時還不知道薑昭為了讓她媽媽同意我們的事,做了多少抗爭,但下意識不想讓給薑昭為難,所以全都忍下,沒敢和薑昭提起。
還是薑昭奶奶製止了薑昭媽媽,才讓我鬆了一口氣。
但是我已經定好機票了,這次要是陪薑昭回去,就失去了一次離開的機會。
我正想應該怎麼拒絕,薑昭卻突然出現,一手拿著碘伏,一手接過奶奶的電話:
「奶奶,齊陸感冒了,醫生讓他靜養兩天,不能折騰。」
「真的,我沒騙你,哎呀您就別折騰他了,我都給他批假了,您說他嚴重不嚴重吧?」
「好好好,等他好了,我再帶他回去看您。」
掛斷電話後,薑昭強行把我拉到沙發上,給我遞來幾個文件:
「你看看,怎麼樣?」
打開一看,都是先前我想要卻要不到的項目。
見我疑惑,薑昭笑了起來:「這幾個項目就當是今天的賠禮,我也是迫於無奈才這樣的,你會理解我的吧。」
我沒說話,我之前確實很想要這些好項目,但那更多是想做出點成績,讓薑昭的家人接納我們的婚事。
但是現在我不想和她在一起了,也不需要在她公司繼續做下去了,這些對現在的我來說,隻不過是廢紙罷了。
但她還覺得,用利益可以把我穩住,留在她身邊。
以勢相脅,以利相誘,薑昭真是越來越老練了。
薑昭繼續說道:
「你現在的情況也不合適跟我回去,我會讓阿淵陪我回去,你就在家休息吧,這兩天公司就不用去了,我讓人事給你批了三天假。」
說著,她拿起棉簽湊過來,被我下意識躲開了。
她尷尬放下手,皺眉道:
「今天的事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你先動的手,我哪會被迫對你動手,現在你還有臉跟我鬧脾氣。」
見我不說話,她轉身從包裏拿出一根眼線筆,眼含柔情在我手心畫了一個愛心。
「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公司,為了我們以後,我已經提交了離婚申請,等冷靜期一過,我們就可以領證了,你再忍耐一些時日,我的心一直陪著你。」
我盯著手心的愛心,沒說話。
戀愛的時候,她就經常這麼哄我,經常她一個愛心沒畫完,我就忍不住笑著抽手,然後兩個人笑成一團。
往日能激起心中無限柔情的行為,突然顯得空洞又尷尬。
這不是一個愛心,倒像是一枚詛咒。
薑昭順勢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透過落地窗,一輛紅色跑車瞬間消失在視野裏。
我看了眼跑車消失的方向,那邊是段成淵住的地方。
新開盤的小區,一間房足以抵我五十年工資。
低頭看著手心裏墨跡未幹的愛心,原本留存在心裏的最後一絲不甘此刻也湮滅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