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認真的？我可是你老公的死對頭，你居然會同意和我合作？」

對方雖然有些懷疑，但話語裏卻夾雜著幾分欣喜。

整個江城誰都知道南北集團的蕭向筠和衛氏集團的衛晟是死對頭，兩人向來水火不容。

偏偏蕭向筠中意我這個人才，不止一次向我拋來橄欖枝，還想買下我手裏的軟件開發權，給的錢更是衛晟的十幾倍。

雖然衛晟會給我買奢侈品，但一涉及到錢，他就不樂意給了。

「顧元蓁，夫妻間談錢多傷感情啊。」

「再說，我的錢都花在給你買奢侈品上了，已經拿不出錢支付你的工資和獎金了，身為我老公，你體諒體諒我，好不好？」

其實相比於那麼多奢侈品，我更需要工資維持基礎開銷。

可當時我認為，衛晟給我送禮物，畢竟是出於對我的愛，我不能辜負他的心，所以也就接受了他這套說辭。

在他的PUA下，我入職三年，都在給公司無償打工。

現在想來，他送我的都是假貨，所以在奢侈品上才會格外大方。

如果他對我是真大方，又怎麼會在工資這點小錢上推三阻四呢？

明明那麼早就有了端倪，我卻沒看出來。

甚至因為怕衛晟生氣，一再拒絕蕭向筠的邀請，現在想來，真夠蠢的。

回神，我回複蕭向筠：

「蕭總，我和衛晟已經掰了。我現在隻想搞垮衛晟，而你，無疑是我最好的合作對象，同意賣出軟件開發權就是我的誠意。」

蕭向筠沉默半晌後才開口：

「合作可以，但除了軟件開發權，我還想讓你入職我的公司，隻有這樣，我才能信你。」

「我答應你，給我一天的時間來處理，等我辦完離職，就去貴公司入職。」

掛斷電話後，我眼裏劃過一絲冰冷。

衛晟，在你踹了我，讓我一無所有前，我會先讓你一無所有。

離開公司後，我去附近的打印店打印了一份離職報告，準備找機會讓衛晟簽了。

打印的時候，店裏進來一對小情侶，詢問店家能不能做婚禮請柬。

他們舉止間有下意識的親昵和默契，眼神總是下意識地追尋著對方。

原來這才是真正相愛的樣子。

印好離職報告，我開始琢磨怎麼讓衛晟簽下這份報告。

這一刻，我突然無比慶幸自己和衛晟的結婚證是假的。

我不需要再打印一份離婚協議，也不用走離婚的繁瑣程序了，倒是給我省了不少麻煩。

我帶著打印好的離職報告打車回了家。

剛進屋就看見洗碗池裏堆積的碗筷，還有沙發上堆成小山的臟衣服。

衛晟有潔癖，見不得家裏臟亂。

放在過去，我肯定會上趕著收拾。

但這次，我隻當沒看見，轉身回了屋。

進屋後，我把衛晟這些年送我的奢侈品全部翻了出來。

衛晟第一次約會時送我的金項鏈，他說這種昂貴的東西，才配得上我在他心裏的地位，然後當月就沒給我發提成，說公司資金周轉困難，希望我這個男朋友能體諒他；

他生日時送我的號稱價值兩千萬的大別墅房本，下個月我的方案就開始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沈菱的名字。

還有他送我的三百萬超跑的車鑰匙，他送給我沒多久，就說錢都給我送禮物了，公司沒錢了，不能給我開工資了。

當時我雖然有些不滿意，但是想著我們是夫妻，而且他送我的這些禮物價值不菲，我要是為了一點工資或提成爭執起來，似乎也不占理。

如今細看才發現，金項鏈的邊緣隱隱泛著黑色，根本就不是純金的。

房本的公章也是一搓就掉，車子鑰匙更是輕得嚇人，一點重量都沒有。

我因為珍惜他送的東西，所以平時把這些都放在櫃子裏好好收藏，根本不拿出來用，以至於從來沒發現異常。

這麼明顯的假貨，我卻被硬生生騙了三年。

之前收到這些禮物的時候有多歡喜，如今看著就有多諷刺。

就在這時，沈菱更新了朋友圈，在裏麵發了一張她和衛晟在辦公室互喂咖啡的照片。

這次我仔細看了一下照片。

雖然男人的臉被打上了貼圖，無名指上的鑽戒也摘了。

但右手手背上的紅痣，還是讓我一眼認出了他——

是衛晟！

怪不得沈菱每次在朋友圈和他對象秀恩愛的時候，他對象都不露臉，原來他的那個對象就是衛晟！

這麼多年，他們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秀恩愛！

去年冬天的時候，沈菱把一筆大訂單搞砸了，我怕衛晟受損失，緊急接手了這個客戶，求爺爺告奶奶才把顧客成功挽回，同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為了讓顧客滿意，我又帶著組員連夜緊急重做了方案，這才讓顧客看到我們的誠意，答應照舊簽約。

危機解除，我長舒一口氣，打開朋友圈才發現，沈菱這個罪魁禍首，昨夜居然帶著男朋友去蹦迪，玩了個通宵。

我把沈菱的朋友圈拿給衛晟看，衛晟不僅沒對沈菱生氣，反而支支吾吾起來。

現在想來，沈菱朋友圈裏那個衣著體麵，和他舉止親密的男友，就是衛晟，所以我拿給他看的時候，他才會心虛，顧左右而言他。

我為了他玩命工作的時候，他在和另一個女人蹦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