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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有人朝我扔石頭，我的衣服被劃爛了。

我身上長長的疤暴露在燈光下，他們嚇得跑掉了。

那是我三歲時爸爸拿開水燙的。

因為媽媽說，要和我的嘴巴對稱。

當時我哭得整棟樓都聽見了。

媽媽說晦氣。

沒想到，晦氣的東西變成了我的護身符。

看到他們走遠，我才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身上的牙印，我很害怕。

聽說被狗咬了不打針會得狂犬病，和狗一樣汪汪叫。

可是我沒錢打。

我在路燈下蹲了很久，最後爬到了爸爸家。

大門猛地拉開，爸爸再看見我的那一刻，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他眉頭緊鎖的掃了一圈我身上的傷，不耐煩的扔給我一雙鞋套才讓我進去。

“你好歹是個女孩，怎麼把自己弄得像乞丐一樣，真是丟我的臉。”

後媽聽到聲音冷哼一聲，狠狠瞪了爸爸一眼，便抱著小妹妹回屋了。

我跟著爸爸進了屋子，小心翼翼地看他。

“爸爸，我想打針，不想變小狗。”

爸爸神色複雜，隨手扔給我一百塊錢。

“今天是珍珍的生日，給你一百塊錢就當我積德了。”

珍珍是小妹妹的名字，爸爸說她是珍寶。

他怕我不走，把我往外推。

“我跟你媽已經離婚了，有事找她，別想道德綁架我。”

我攥著那張紅色鈔票，眼眶有些酸澀。

可是媽媽也不要我了啊。

失神間，我手裏的鈔票被人奪走了。

後媽照著我的臉，扇了一巴掌。

“你媽還真賤，教唆小孩來要錢。”

“我呸，真不要臉，都離婚了還纏著你爸不放，趕緊給我滾，以後不許再來我家！”

我慌亂的擺手想解釋。

爸爸站在一邊，晃了晃自己缺了一半的胳膊。

“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媽害的，我不會養她的孽種，趕緊走。”

後媽冷笑著把我踢出去，那一百塊錢也沒到手。

我被趕出來後，順著燈亮的地方一直走。

我看到旁邊的寵物店，有一隻狗正香噴噴吃著飯。

想到自己身上的傷，我開心地走了進去。

“姐姐，得了狂犬病真的會變成小狗嗎。”

我現在想變成小狗了，做小狗可以吃飽飯。

店員姐姐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突然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寶貝，咱們家不是已經有一隻小狗了嗎？怎麼還要再買一隻？”

我下意識藏起來，不敢讓她看見我。

媽媽溫柔的彎下腰，臉上堆著笑。

我看著隻覺得心裏一陣抽痛。

媽媽從來沒對我這樣笑過。

“我要多養幾隻小狗，下次那個醜八怪上門的時候，就可以放狗把她咬死保護媽媽了！”

男孩笑著抱住媽媽的腿撒嬌，我下意識看向媽媽的臉，試圖看出一點不滿。

可她卻寵溺地把男孩擁進懷裏。

“不愧是媽媽的寶貝兒子。”

我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小男孩。

他害怕我的兔子牙，一頭埋進媽媽的懷裏。

我趕緊趁媽媽不注意的時候跑出去。

要是她知道我在這裏，我連小狗也做不了了。

可我還沒喘氣，卻被一輛車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