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
濃烈的消毒水味不斷湧進我的鼻腔,
我強忍著不適睜開眼,剛一動彈,渾身的骨頭痛的彷佛要散了架,
“九床病人,你別亂動!你也真是命大,從五樓都敢往下跳,要不是下麵有雨棚擋著,你這條命都不一定保的住!”
“可不是,受這麼重的傷,身邊都沒人照顧,哪像隔壁病房那對雙胞胎,姐姐燙傷都快好了,妹妹受了點擦傷,那男朋友非要住院,還要請最好的醫生來治。”
兩個小護士在我身邊絮絮叨叨,直到傅瑾年聽到我醒的消息,匆匆從隔壁趕來,
“老婆!你醒了!”
聽到這聲稱呼,兩個小護士朝傅瑾年翻了個白眼,嘴角抽搐的轉身離去。
“瑤瑤,對不起,我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我沒想到你會那麼決絕,從八樓直接跳下去。”
“比起被狗咬死,我還是覺得跳樓死的更痛快一點。”
傅瑾年想來拉我的手,卻被我狠狠甩開。
我將自己整個人蒙在被子裏,隻覺得身心俱疲。
原來,這在傅瑾年眼中,隻不過是個教訓。
傅瑾年或許心中有愧,我的雙腿開放性骨折,在愈合的三個月中,他不顧我的冷眼,每日都在我的床前陪護。
出院那天,傅瑾年親自開車來接我。
剛一打開副駕門,入目的粉色裝飾刺痛了我的眼,整個車廂內部掛滿了小女生喜歡的卡通玩偶和貼紙。
座位上放著一隻聯名限量版的labubu,想來是傅瑾年買給那對姐妹花的,
我嗤笑一聲,原來愛與不愛這麼明顯,三萬的限量款傅瑾年說送就送,而我之前自己買的99元盲盒,都要被他怒斥為幼稚敗家。
傅瑾年看我一直把玩著labubu,心下有些著急,他一把從我手中搶過,
“瑤瑤,這個玩偶是清婉好不容易買到的,寶貝的很。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再送你。這麼大的人了,別和小孩子搶東西。”
“你放心,別人用過的東西我陳瑤瑤不稀罕要。”
包括男人也是。
我坐上車,默默的在心裏喊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