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太後臨走前還特意留了兩個宮女給她,蕭稚初問:“染青呢?”
“染青姑娘送回偏殿休養了,娘娘放心,她不礙事。”
蕭稚初堪堪鬆了口氣。
生產完耗費了她大量力氣,已經累的眼皮都睜不開了,躺在榻上睡的昏昏沉沉。
太和宮偏殿
“為何會這麼早就生出來了?”時筠大發雷霆,臉色氣的扭曲。
漠雲這才打聽到真實消息:“是染青那個賤丫頭跑去慈寧宮搬救兵去了,奴婢懷疑汪嬤嬤也被策反了,那湯藥若是喝下去,保準生不出來,絕無可能母子平安。”
啪!
時筠氣的一巴掌甩在漠雲臉上:“你不是說親眼看著宮口未開?”
挨了打的漠雲有些委屈,卻不敢辯駁,縮了縮脖子:“奴,奴婢該死。”
氣歸氣,冷靜下來後的時筠卻皺起眉:“蕭稚初那個蠢貨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還是懷疑的?千防萬防,竟是沒有料到她會去找太後!”
兩個死對頭,太後又為何會幫她?
是了,太後帶走了小皇子。
時筠越想越生氣:“她那個成了皇長子,那我的又算什麼?一幫蠢貨!”
漠雲愣是連聲都不敢吭。
宸妃平安誕下皇長子的消息猶如長了翅膀一樣略過大街小巷,傳到了傅胤耳中。
傅胤喜不自勝,若非身邊人勸阻,怕是要連夜趕回來。
......
睡了一天一夜才緩過乏,睜眼就看見了染青,額上還有淤痕,染青心疼的掉眼淚:“是奴婢沒用,若能早早求了太後,說不定您就少受罪。”
蕭稚初搖頭。
太後禮佛,不願被人打攪。
能將太後請來,已是不易,也給了她喘氣休養的機會。
撐著身坐起靠在軟枕上。
“雪瑩被太後給帶走了。”染青咬牙切齒:“奴婢想不到雪瑩竟會背叛您,簡直太糊塗了。”
何止雪瑩,整個翊坤宮大概都是時筠的爪牙。
唯有染青,是從小跟著她的,一直忠心耿耿。
休養的這幾日一直都是章太醫來診脈,調理的很好,蕭稚初恢複的也快,轉眼已是第三日。
生母漼氏入宮探望。
再看活生生的母親近在咫尺,蕭稚初差點兒眼淚沒繃住,上前摟著了漼氏的胳膊。
“瞧你,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不知羞呢。”漼氏憐愛的攬著蕭稚初的肩。
蕭稚初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女兒這幾日做了個噩夢,有幾樁事想和母親說說。”
生產艱辛,被人算計的事,她隻字不提,唯恐嚇著了漼氏。
蕭稚初在漼氏耳邊嘀咕幾句,惹得漼氏臉色微變,眼露幾分疑惑,最後還是點點頭照辦了。
“還有,母親也要多注意身邊丫鬟,讓舅舅從清河送幾個會醫的,母親先培養規矩,過些日子送入宮。”
漼氏二話不說就應了。
探了半個時辰左右,漼氏就要起身離開,臨走前問道:“初兒,那皇子你當真要放在太後那邊養著?”
蕭稚初笑:“不論誰養著,也改變不了女兒是生母的事實。”
傅胤忌憚謝家,這麼多年也不願意寵幸謝穎妃,絕不會讓謝家妃嬪生養,謝太後收養了皇子,便是了謝家的保障。
穎妃也好,謝家也罷。
這輩子她不會與之為敵了。
漼氏見她信誓旦旦的模樣,也不再多勸,轉身離開。
安靜休養了一日
第四日
香爐炸裂的事又一次發生了,眾目睽睽之下,香火濺出,險些將傅胤給燙傷。
不多時消息就傳入後宮
天子祈福,出現怪象,如何不引起轟動?
蕭稚初倒是不擔心這輩子的侮名會落在自己頭上!
“奴婢聽說聖女已經出宮趕往雲台山了。”染青道。
“隨她。”
躺了幾日終於可以下地行走,蕭稚初第一時間便是騰出手整治翊坤宮,裏裏外外的宮婢換了個遍。
幾個宮婢跪地求饒,裝作一臉疑惑。
染青二話不說從屋子裏搜刮出不少金銀珠寶來,這下都沒了話,任由人被拖拽下去。
“娘娘為何不將人送去慎刑司審問?”染青氣憤不已。
蕭稚初卻道:“放心吧,她們幾個都活不成。”
生產的事傅胤肯定會審問,這幾個人難逃慎刑司,她自己審問出來將罪證遞到傅胤眼前,和傅胤親自審出來的結果,效果大不相同。
第五日
宮外傳的沸沸揚揚,香爐炸裂,是因為皇族中人做了違心事,佛祖不受供養,才會如此。
聖女為了彌補過錯,主動請纓設香案,向上天祈福。
香案擺好
三根長香點燃置入新的香爐中。
在百官的見證下,時筠嘴裏念念有詞,圍繞香案走了數十圈,卻遲遲不見天空動靜。
她不禁有些焦急。
足足走了一個時辰,香爐內的香火燃燒殆盡幾次也不見天降異象,時筠擰緊了眉。
反倒是她一陣陣有些反胃惡心。
感受著熏香刺鼻,她再也沒忍住竟嘔起來。
此舉,驚呆了眾人。
聖女,這是在香案旁吐了?
這簡直前所未有。
就連傅胤也是皺起眉,看向時筠。
時筠還沒來得及告訴傅胤有孕之事,她悻悻道:“許是我功力不夠,佛祖小懲,若要抵消懲戒,還需要皇上在寺內祈福一月,否則天降大禍。”
許是她語氣太凝重,傅胤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百官也被糊弄過去。
原本五日的行程硬生生改成了一個月。
消息傳回宮時,太後還不忘罵了句胡鬧!
蕭稚初倒是耳根子清淨了許多,這期間傅胤還不忘派人回宮給她傳信,說是小皇子滿月宴前一日會趕回來。
轉眼間
她坐完月子。
傅胤也如約而至,在宴會前一日趕回宮,又派人傳話,聖女說需滿一個月整才能和蕭稚初見麵。
這話,傅胤信了。
蕭稚初也不計較,她也懶得看見傅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