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自稱姓呂的律師。
“莘默小姐,你好。我是岑曼女士和岑嵩先生的委托律師,免貴姓呂,希望能和您見一麵。”
“岑曼女士和岑嵩先生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非常後悔,希望能和您當麵溝通,爭取您的諒......”
不必了。”
我直接截斷了他的話。
“我不想見他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呂律師的語氣陡然變了,那層偽裝的溫和被撕開,露出居高臨下的傲慢。
“莘默小姐,我希望你能理智一點。”
“你要知道,他們終究是你的親人。”
“如果你執意起訴,對你母親和你舅舅的聲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的聲音壓低,威脅的意味不加掩飾。
“況且,你尚未成年,撫養權依然在你母親手上。把事情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我聽著他的話,幾乎要笑出聲。
威脅我?
“呂律師,請轉告你的委托人。”
“如果他們再用任何方式騷擾我,我不介意把他們聯手騙取養老金,以及......間接導致我父親死亡的全部證據,全部提交給警方。”
電話那頭,瞬間沒了聲音。
過了足足十幾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驚恐又慌亂。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
“你很快就會懂了。”
我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那句話不是炸彈。
是已經點燃引線的地雷,而他們,正驚慌失措地站在雷區中央。
果然,不出三分鐘,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一條短信,來自一個陌生號碼,但那歇斯底裏的語氣,我閉著眼都知道是誰。
【莘默!你這個小畜生!那些事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我警告你,你敢亂說一個字,等我出去第一個就活剝了你的皮!】
【你以為找了你那個老不死的奶奶當靠山就有用了?我告訴你,我動動手指頭,就能讓她跟你那個賭鬼爹一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屏幕上每一個字都淬著最惡毒的怨恨。
我的心臟毫無波瀾。
我隻是麵無表情地,將這些短信一張張截圖,存進一個加密的文件夾。
這些,都是他們親手遞給我的,通往地獄的門票。
然後,我給奶奶的老鄰居張阿姨打了個電話。
請她立刻去家裏,以“老姐妹串門”的名義將奶奶接走,住進我用獎學金提前預定的酒店。
並叮囑在她們出發前,絕對不要接任何陌生電話。
做完這一切,我走出了旅館,陽光刺眼。
是時候了。
去見一見那個,能將他們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的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