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雨滂沱,我失魂落魄地四處遊走。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雙紅色高跟鞋。
我怔怔抬眼,盛穎滿是愛欲痕跡的脖頸刺入眼球。
“你怎麼來了?”我眼裏滿是戒備。
盛穎眼裏隻有戲謔:“看你太可憐了。”
我冷冷側開身,“我和顧言舟快要離婚了,你挑撥離間的話也沒有意義。”
“我是可憐你,快要離婚了,自己同床共枕四年的丈夫的真麵目都不知道。”
“你跟了顧言舟這麼久,難道他從沒跟你說嗎?他從商前,還是頂級的醫學天才。”
一股寒氣瞬間衝頂,我猛地抬頭。
盛穎挑眉笑道:
“所以,你的每一次產檢,他隻要掃一眼,就能知道孩子的性別。”
我渾身一顫,大腦一片空白。
縱使我隱約察覺,可真相被揭露的這一刻,還是如此殘酷。
盛穎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聲音也止不住上揚:
“誰要他承諾過我,一輩子隻能和我有孩子。”
“我回國後,他舍不得真的放我走,也隻能跟我玩玩這無聊的遊戲了。”
原來,我的孩子隻是他們之間互相較量調情的工具。
心痛到難以呼吸,我忍不住嘶吼出聲:“既然如此,你們兩人何必要禍害我?”
盛穎笑容一頓,嘲諷道:
“你知道顧言舟為什麼要棄醫從商嗎?因為他這樣的天才,在四年前的一次急診中,一不小心捏爆了一個病人的心臟。”
“那份死亡通知書,想必你也很熟悉:病人因隱藏病情,導致藥物過敏,心臟血管破裂而死。”
那張如噩夢般的死亡告書再次刺入腦海。
我全身控製不住地顫栗。
卻見盛穎紅唇一張一合,特意放緩了語調:“他捏爆的,是你媽媽的心臟。”
大腦爆發出尖銳的嗡鳴,震得我雙耳幾乎失聰。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無比模糊。
我渾噩回到家時,顧言舟隱在黑暗裏,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桌。
見我滿臉血汙,他抿緊唇:“又想玩賭氣離家的把戲?”
“發了瘋劃傷盛穎的是你,你委屈什麼?”
我慘笑一聲,直截了當問:“顧言舟,你這麼在意盛穎,當初為什要娶我?”
和他結婚四年,我從沒過問他為什麼看上了父母雙亡的我。
因為我真的以為,他是愛我的。
可對於夫妻而言再簡單的問題,
顧言舟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們都結婚了,這些問題都不重要。”
心臟疼得緊縮,我聲音發顫:
“因為,你親手害死了我媽媽。”
顧言舟隻是愣了愣,沒有想象中的驚慌,懺悔。
他俯視著狼狽不堪的我,淡漠垂眼,
“這些年我對你的補償,足夠買你媽十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