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筱推開臥室房門時,我正咬牙承受著蕭安晏的一切,
男人動作粗暴,啞聲問我為什麼不哭。
他說他喜歡我哭,我哭起來才和姐姐有八分相像。
我將聲音咽進腹中,搖了搖頭,眼角滑落一滴滾燙的淚,
輕輕問了一句,“哭了的話,可以吻我嗎?”
他偏過頭沒有回答。
夜色深沉,男人睡去,我借著月光打量他的眉眼。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愛了十年的男人,我靠近吻上了他的眼睛。
“就當是放過自己吧。”
“蕭安晏,我不想再愛你了。”
......
昨晚蕭筱意外闖入,被嚇得尖叫一聲逃走,為了彌補昨夜的意外,我早早起來,撐著酸痛的腰,烤了一碟蜂蜜小麵包,送到了二樓她的房間裏。
她打開房門,看著那碟小麵包,然後一把將我推下樓梯。
那雙和蕭安晏如出一轍的杏眼裏,滿是漠然。
“別以為做和媽媽味道一樣的蜂蜜麵包,就能討好我。”
“你就是個永遠上不了台麵的三。”
我咬著牙,強忍著膝蓋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上樓梯,想要拿回那盤蜂蜜麵包。
這是我照著姐姐生前最愛的配方做的,為了還原姐姐的手藝,我反複試驗了無數次。
蕭筱見我要拿麵包,突然衝了過來,一把將盤子打翻在地。
金黃的蜂蜜麵包散落一地,奶油和果醬濺得到處都是。
“這是媽媽最喜歡的蜂蜜麵包,你這個壞女人有什麼資格碰!”
我看著她,輕聲說道:
“蕭筱,這蜂蜜麵包是我做的。”
她愣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囂張的樣子:
“那又怎樣,我說不讓你碰就是不讓你碰!”
說完,她還狠狠地踩了幾腳地上的麵包,看著被踩得稀爛的食物,我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動作。
蕭筱冷哼一聲,轉身跑開了。
以往,我一定會追上去哄她,可今天,我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回到別墅的主臥,傭人們都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
我心中一緊,直奔寵物房。
推開門的瞬間,我的心猛地一沉。那隻我養了多年的小貓,毛發被剪得亂七八糟,渾身是傷地蜷縮在籠子裏。
“你這個壞女人,讓你害死媽媽,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蕭筱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進來,手裏拿著我母親送給我的珍珠項鏈,冷笑著說道。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用力將項鏈扯開,珍珠散落一地,鏈子也斷成了幾截。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母親去世後,這條項鏈和小貓就是我最珍貴的寶貝,它們陪著我從南城的小公寓來到夏家,又陪著我在蕭家度過了這八年的時光。
貓已經是隻老貓了,每日昏昏沉沉睡十八個小時,項鏈也是一條老舊的項鏈,串珍珠的棉繩都有些起毛邊。
可他們是我在這若大的蕭家唯二的財產,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親手撫養八年的孩子要這樣對待我。
蕭安晏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眼神輕蔑地掃了我一眼,然後拿起手機,漫不經心地說道:
“夏溫言,今天的事,是你做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