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見我不回應,語氣變得不耐煩起來:
“鈺兒才八歲,你跟她計較什麼?”
我看著他,卻隻在心中發問,那我的小貓呢?它又做錯了什麼?
蕭安晏放下手機,示意傭人拿來一個精致的禮盒:
“好了,別鬧脾氣了,這裏麵是高定禮服,三天後的蕭家家宴,你陪我一起去。”
以往每年的家宴,他從華為帶我出席過,每逢人問起,便說我身份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不配參加。
結婚那天,他就明確告訴我,他此生隻愛蕭筱的媽媽,我的姐姐,而我,不過就是一場錯誤。
或許是我和姐姐有幾分相像,或許是我在被送進蕭家的第一晚就沒了生育能力。
所以這些年,他對我態度冷淡,卻會在無數個深夜將我拉扯進情海。
看我失神,痛哭,哀求的模樣。
他說他喜歡我哭,
他說,我哭起來才和姐姐有八分相像。
我想,我應該是要恨他的,可是他卻又會在我失神時分,輕輕吻去我的眼淚,拍著我的背說,沒事的,有他在。
打一巴掌給顆糖是他慣用的伎倆,所以我們之間,愛與恨都不完全。
就像現在,我失去了母親留下的小貓和項鏈,就獲得了第一次參加家宴的機會。
若是往常,我或許已經感動的眼圈通紅,抱著禮服輕撫了。
畢竟除了婚禮那日,我還從未穿過這麼好看的衣服。
可這一次,我隻是深吸一口氣,直直看向他:
“蕭安晏,八年時間到了,你該遵守諾言,放我離開了。”
蕭安晏將手機重重摔在茶幾上,眼神陰沉:
“夏溫言,你發什麼瘋?”
“鈺兒才八歲,小孩子鬧脾氣而已,你至於上綱上線?”
他扯鬆定製西裝的領帶,
“別忘了你是蕭家女主人,連個孩子都管不好,我沒跟你計較失職,你反倒蹬鼻子上臉了?”
我聞言苦笑一聲,哀婉地看向他。
蕭家女主人?
他真的有把我當做蕭家的女主人過嗎。
就連別墅裏的傭人都知道,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從來不是我――
蕭安晏書房掛著的姐姐的照片,吩咐傭人每天擦拭;他手機壁紙是姐姐懷孕時的模樣,屏保密碼是姐姐的生日;
還有他的情人,宋婉,隻因和姐姐有八分相像,就可以在大庭廣眾扇我巴掌。
蕭安晏目睹了一切,卻隻是在事後丟給我一張卡。
“小姑娘年輕氣盛,脾氣不好,你別介意。”
想到這兒,我張了張嘴,終於開口
“八年前你親口答應,等鈺兒到上學的年紀就放我走。”
“你也知道,我這個蕭夫人本來就是一個虛名,你需要的是能替你撐場麵的賢內助,鈺兒需要的是全心全意愛她的母親,而我......”
“不就是一個名分嗎?”蕭安晏突然起身打斷了我的話,不知為何,他的眉毛鬆開,語氣帶著一股莫名的輕鬆,
“這次家宴帶你出席,就是給你正名。隻要你安分守己,蕭家少夫人的位置永遠是你的。”
他伸手想觸碰我的臉,我條件反射地偏頭躲開,他的手僵在半空,滿眼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