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心上人迷暈帶進了黑市賣場,
那些身著綾羅綢緞的權貴們,
舉著我的生辰八字與脈案低聲議論,
腥臭的貪婪氣息幾乎要將我溺斃。
“我出一百五十兩!”
“四百兩!”
“五百兩!”
他們的拍價一聲高過一聲,
直到我這個“被拍品”開了口,買下了自己。
......
地牢潮濕的黴味嗆得我不住咳嗽,鐵鏈拖拽著青石地麵發出刺耳聲響。
那些身著綾羅綢緞的權貴們正舉著我的生辰八字與脈案低聲議論,
腥臭的貪婪氣息幾乎要將我溺斃。
“瞧瞧這生辰八字,純陰之體配龍涎香煨養,煉藥引最是滋補。”
留著山羊胡的老者撚著胡須輕笑,指尖敲著泛黃的紙頁,
“聽說還是靖王正妃,這等金枝玉葉的血肉,入藥怕是能活死人肉白骨。”
“王上倒是舍得,剛冊封三月的王妃就拿來黑市拍賣。”
穿朱紅錦袍的富商掂著玉扳指,目光在我身上遊移,
“依我看剜心取血太暴殄天物,不如整個買下給我那癡兒衝喜,說不定能破了他的癔症。”
“你們沒聽說嗎?靖王新納的白夫人可是狐仙托生,哪還看得上這凡俗女子。”
周遭的竊竊私語像淬了毒的針,一根根紮進我天靈蓋。
順著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望去,坐在虎皮交椅上的蕭玦正慢條斯理地把玩著玉佩,
玄色朝服上繡著的金龍在火光下泛著冷光。
明明三日前,他還親手為我描眉,說要帶我去城外的玉泉寺還願。
可此刻,他懷中依偎著的白衣女子,正是他說去西山祈福時偶遇的“故人之女”白靈溪。
那女子正嬌笑著往他口中喂葡萄,眼角餘光掃過我時,淬滿了得意的毒。
“蕭玦!你為何要如此待我!”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嘶啞的哭喊裏混著血沫。
靖王慵懶地抬眼,狹長的鳳眸裏浮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指腹摩挲著白靈溪的發絲,
“本王的王妃這般仙姿玉貌,怎可藏於內院獨享?自然要拿出來與諸位同賞。”
台下頓時爆發出哄堂大笑,各國使臣與江湖豪客紛紛舉起手中的青銅號牌,
叫嚷著要競價我體內的脾臟、四肢。
那些猙獰的麵孔在火光中扭曲,仿佛我不是活生生的人,隻是待價而沽的牲畜。
蕭玦在白靈溪額間印下輕吻,起身走上高台時玄色衣袍掃過地麵的枯葉。
他抬腳踹在鎏金牢籠上,劇烈的震動讓我撞斷了唇角,腥甜的血氣瞬間灌滿口腔。
“蘇清鳶,本王作為這場拍會的主家,特賜你親自競價的殊榮。”
他俯身在欄杆外,冰涼的玉佩垂落在我臉上,
“也好讓你嘗嘗,那日靈溪被你斷了月例時的窘迫。”
那雙曾盛滿溫柔的眼眸裏,此刻隻剩下淬毒的嘲諷。
“有本事你便一直競價啊!”白靈溪在台下嬌聲喊道,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她哪來的銀錢跟我們爭?”戶部尚書撫著胡須笑道,
“靖王殿下昨夜已將鎮國公府抄家,蘇家產業盡歸王府,蘇小姐如今可是身無分文。”
蕭玦故作驚訝地挑眉,“哦?竟有此事?那可真是不巧,”
“本王今日還要給靈溪添置些珠釵,怕是幫不上愛妃了。”
我死死盯著他腰間懸掛的羊脂玉佩,那是八年前我親手為他雕刻的定情之物。
八年相伴,從微末到權傾朝野,我蘇家三百口為他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竟是這般結局?
“你騙我來行宮祈福,用迷藥將我迷暈,竟為了這等醃臢之事?”
鐵鏈被我掙得嘩嘩作響,“就因為白靈溪買通司天監偽造祥瑞,被我揭穿時斷了她的用度?”
蕭玦直起身理了理衣袍,靴底碾過我掉落在地的發簪,
“你可知那日靈溪跪在雪地裏求我,被朝臣們指指點點的模樣?她能忍,你為何不能?”
他轉身離去時玄色披風掃過我的臉頰,留下冰冷的話語,
“給蘇小姐換上琵琶骨鎖鏈,讓她坐在台下,親眼看著自己被分屍拆骨,才解恨。”
白靈溪捧著暖爐走到籠前,用繡帕掩著唇角輕笑,
“姐姐,今日的珠釵,妹妹就不與你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