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景淵擁著柳如眉,
“正好替你報了幼時的仇。若蘇清鳶不肯現身,蕭家的家法,便隻能讓她母親代受了。”
我發了瘋似的衝撞他的身軀,可魂魄一次次穿透而過,連一絲漣漪都驚不起。
再次見到母親時,她閉目躺在藤椅上,麵色枯槁如秋葉,毫無生氣。
柳如眉徑直跪倒在母親麵前,
“張夫人,縱然您再恨我,但孩子是無辜的。求您幫我這一次,喚回姐姐,救救明軒吧。”
她不停磕頭,母親虛弱地咳嗽幾聲,緩緩睜開眼。
在看清柳如眉的刹那,母親眼中陡然迸發出驚人的怒火。
“毒婦!你害了我的女兒和孫女!我要你為她們償命!”
母親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蕭景淵一腳狠狠踹飛。
他神色凜冽如寒冬:
“念在往日情分,我供你在慈安院長享清福,你便是這般報答我的?念你是長輩,我不與你計較。交出蘇清鳶,你的身後事,我自會妥善料理。”
母親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我眼睜睜看著她受苦,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任憑蝕骨的痛楚啃噬魂魄。
“蘇清鳶?你這負心薄幸的畜生,還有臉提她?”
母親抬起頭,看得我靈魂都在顫抖。
“我自然要見她。蘇清鳶自幼便欺淩如眉,此次我是給她贖罪的機會。隻要她肯乖乖獻血,過往種種,我可以既往不咎。”
“可若她執迷不悟,我絕不會再心慈手軟。”
蕭景淵語氣裏滿是不容置喙的傲慢。
柳如眉哭著撲進他懷裏:
“無需姐姐贖罪,是我求她的。我別無所求,隻求她救救我的明軒。”
母親望著相擁的兩人,突然發出淒厲的笑:
“蒼天有眼!女兒你泉下有知,且睜眼看!多行不義必自斃,造孽者定當償還!”
蕭景淵眉頭緊蹙:
“又在胡言亂語。我沒多少耐心奉陪,給她兩個時辰。若兩個時辰內她不現身救你,便隻能讓你代她受這蕭家的家法。”
母親笑得癲狂,
“我的清鳶,回不來了!”
“因為她早已化作孤魂野鬼,在兩年前的那個寒夜,就被你們逼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