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親低下頭,不敢與我對視:“清秋,
手心手背都是肉,婉月也是我們的孩子,
你就救救她吧。”
“大夫說了,隻要下刀準,
在心臟以上三寸的地方取血,
便不會有事。”
我隻覺滿心絕望,冷笑道:
“那萬一下刀不準呢?
萬一我因此丟了性命,
你們當真會在意?”
父親沉默良久,最終歎了口氣:
“清秋,莫要任性。救婉月,
也是為了咱們傅家的名聲。”
我閉上眼,滿心皆是悲涼。
即便重生一回,在他們眼中,
我依舊是那個可以隨意犧牲的人。
傅瀾不再給我反抗的機會,
他掏出一劑麻沸散,
毫不猶豫地灌進我的口中。
一股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待我再次醒來,已是在丞相府的別院裏。
日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來,
照在身上,卻暖不了我冰冷的心。
我微微轉頭,便看到裴淵坐在床邊,
他支著頭,似在假寐。
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
我隻覺得一陣惡心。
許是察覺到我的動靜,他緩緩睜開眼,
目光落在我臉上:“清秋,你醒了。”
我冷冷地盯著他,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