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出征前,將我托付給他的好友裴敬安。
當夜,醉酒的他便誘我嘗了禁果。
荒唐一夜後,男人便對我食髓知味。
從此後,白天我是他的貼身暗衛,
夜晚是他的榻上妾,帳中客。
無名無分跟了他五年,我以為他會娶我。
直到那日,他的白月光回京,我在門外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敬安哥哥,你不會對身邊的那個暗衛動真心了吧。”
他笑著將小姑娘攬入懷中。
“她啊,不過是我在床上的玩物罷了。”
“我的心中,隻有你一人。”
我沒哭沒鬧,隻是轉身離開,修書一封給邊疆的兄長。
“兄長所說的聯姻,阿妹願嫁。”
......
收到哥哥的回信時,我方才整理好第一個包裹。
展開信紙,哥哥字裏行間都是欣慰,說我終於願意放下了喜歡多年的神秘男人。
可他未曾知道,讓我死去活來愛過一場的男人,就是他的好兄弟,――裴敬安。
我深吸一口氣,將信紙疊好收進袖中。
即便心中仍有不舍,可五年糾纏沒個善果,我也該清醒了。
繞過回廊,我朝著裴敬安的院落走去。
遠遠瞧見他臥房的門虛掩著,我在叩響了門。
可門內傳來的卻是一個嬌俏的女聲。
“是來找敬安的嗎?他正在沐浴呢。”
沐浴二字,如同尖銳的銀針,直直刺進我的心口。
我隻覺得心似乎在一瞬間被攥緊了,酸澀得要流出些汁水,可麵上卻依舊平靜如水,
“勞煩姑娘轉告侯爺,就說我來過了。”
說罷,我轉身便走,生怕再多停留一秒,就會暴露我顫抖的聲音。
還未走出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裴敬安清冷的聲音:
“找我何事?”
我緩緩轉身,看著他一身玄色常服,發絲半濕,神色淡漠。
可昨夜,他分明還將我擁在懷中,在情意最濃時一聲聲喚著我的名字,動作狠得仿佛要將我揉進骨血裏。
我攥緊手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侯爺,前些日子我留在這兒的東西,我想今日一並取走。”
裴敬安微微皺眉,似是想起什麼,開口道:
“正好,你回去把東西收拾幹淨,渺渺明日便要搬入府中住了。”
“鄉下有處莊子空著,你且搬去那裏,也算是有個安身之所。我既答應過你兄長要照拂你,總不能食言。”
聽著他這般理所當然的話語,我隻覺得滿心諷刺。
五年前,他醉酒闖入我的閨房,將我吞吃入腹,事後卻隻給了我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份;
五年後,又借著與兄長的情誼,施舍我一處棲身之地。
他總是這般周全,克製,冷靜,利己,不愛我。
我扯出一抹苦笑,
“不必了,侯爺。我身為將府嫡女,還不至於連個住處都尋不到。”
我不再想和他再有任何糾纏了,愛也好恨也罷,我都不要了。
第二日,我來到裴敬安的侯府。踏入曾經住過的院子,眼前的景象讓我一愣。
原本素雅的房間被布置得花團錦簇,就連房門口都搭起了一麵花牆,各色鮮花爭奇鬥豔。
“渺渺喜歡這些花。”
裴敬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轉過身,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昨日她來了,瞧見你的東西,不大高興。”
他帶著我走到柴房,推開柴房的門,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昏暗的光線中,我看到角落裏雜亂地堆著我的行李圾。
那支他曾送給我的玉簪,被踩得殘缺不全;還有那對我們親手製作的陶碗,早已碎成了一片片。
裴敬安掃了一眼滿地狼藉,語氣隨意道:
“不過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扔了便扔了。日後缺什麼,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