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可能去沈安折那裏,她自己惹的麻煩,憑什麼要我來收拾?”
我攥著門框的手青筋暴起,指縫裏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
林安雅聽到這話,肩膀抖得更厲害了,
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賀紹臨以為她是害怕沈安折,伸手將她摟得更緊,
“別怕,有我在,她不敢不去。”
我轉身想衝出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卻在玄關被父母攔住。
客廳沙發上坐著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都是賀紹臨公司的保鏢,顯然是來“看住”我的。
“爸,媽,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聲音發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
母親避開我的目光,捏著衣角低聲說:
“賀總都安排好了,他會娶安雅,你......你就去沈總那裏待一年。”
“嗬。”我笑出聲,眼淚卻先一步滾落,
“她泄露公司機密被沈安折抓住把柄,憑什麼要我去給他當一年玩物?”
“林枝韻!”父親猛地一拍茶幾,玻璃杯震得叮當作響,
“安雅是為了幫你保住海外代理權才被沈安折要挾的,你不去誰去?”
我簡直要氣笑了。
當初是林安雅嫉妒我拿下項目,
偷偷把核心數據賣給沈安折,現在倒成了“為我犧牲”?
“她跟你們說什麼你們都信?你們親眼看見了還是有證據?”
母親突然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頭,
“別管那麼多了,媽已經給你收拾好行李了,三天後沈總那邊會來接人。”
我看向父親,那個從小就說“枝韻最懂事”的男人,
此刻臉上隻有冷漠:“安雅是宋家長女,將來要嫁入賀家的,不能有任何汙點。”
“你是妹妹,幫姐姐分擔是應該的。”
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我甩開母親的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嘴裏蔓延,
“憑什麼?就因為她是嫡女我是庶女?就因為她會裝可憐我隻會埋頭幹活?”
“啪!”
臉頰火辣辣地疼,耳鳴聲蓋過了所有聲音。
我愣了幾秒,才看清打我的人是賀紹臨。
他收回手,眼神裏滿是厭惡,
“誰準你這麼說安雅的?她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你還有臉指責她?”
“我為你做的就不是委屈了嗎?”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歇斯底裏地吼道,
“我放棄晉升給你當五年助理,替你擋酒擋刀,”
“甚至在你被對手陷害時,通宵查證據幫你洗清嫌疑!”
“我得到了什麼?一句‘會有人娶你’?”
客廳裏一片死寂。
林安雅依偎在賀紹臨懷裏,用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
父母別過臉,保鏢們麵無表情。
所有人都站在她那邊,好像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你根本不配和她比。”賀紹臨的聲音冷得像冰,
“她單純善良,你滿肚子算計。”
我絕望地閉上眼,再睜開時隻剩下麻木,
“沈安折在圈裏是什麼名聲你們不知道嗎?”
“去年那個女秘書隻是不小心潑了他一身咖啡,”
“第二天就被爆出裸照丟了工作,最後被逼得跳了樓!”
“我去了,可能活不過三個月!爸,你真的不管我死活?”
我死死盯著父親,期望他能有一絲動搖。
他卻避開我的目光,低聲說:
“賀總說了,隻要你去,沈安折就會把安雅簽的那些不平等條約還回來,”
“還會注資咱們家公司。”
“那我呢?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我笑出眼淚,“幹脆讓我死了給你們換投資好了!”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母親突然哭了起來,
“你就當是為了這個家,為了爸媽,委屈一下不行嗎?”
看著他們恨不得我立刻消失的樣子,我終於明白了。
在這個家裏,我從來都是可以隨時被犧牲的那個。
我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淚,眼神平靜得可怕,
“好,我去。但我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