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在賀紹臨身邊第五年,
他終於鬆口答應娶我。
可就在領證之際,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賀紹臨不僅反悔娶我,
更是想將我送到別的男人身邊。
還說會給我資金補償。
我直接一巴掌扇在賀紹臨臉上,
告訴他,“拐賣人口是犯法的,懂?”
......
“枝韻姐,你總算熬出頭了!賀總親口答應,今天就跟你去民政局領證呢。”
我對著化妝鏡抿了抿口紅,鏡麵裏的自己已經二十七歲。
這五年我放棄晉升機會,做賀紹臨的私人助理,
沒名沒分地打理他的生活,甚至在他醉酒時替他擋過商業對手潑來的紅酒。
此刻香檳色的連衣裙襯得膚色白皙,頸間的珍珠項鏈是他上周送的,
說是“未來賀太太的見麵禮”。
牆上的掛鐘指向九點,
約定好去領證的時間過了半小時,賀紹臨的車還沒出現在樓下。
我攥著戶口本的手指微微發顫,
手機屏幕亮了又暗,終究沒敢撥通那個號碼。
這五年裏他的承諾像泡沫,每次快要觸及時就碎了,
唯獨這次他在董事會上都公開說“月底前會給林枝韻一個交代”。
“枝韻姐!不好了!大小姐回來了,賀總親自開車送她到公寓樓,現在兩人進主臥了!”
玄關的玻璃擺件被我撞翻在地,碎裂聲裏混著心臟狂跳的轟鳴。
林安雅怎麼會回來?那個三年前卷走家裏公司流動資金,
跟著沈氏集團的沈安折私奔的女人,居然選在今天出現。
“她不是早跟沈安折去國外了嗎?”
我抓著助理的胳膊追問,指甲幾乎嵌進她的皮肉。
“不清楚啊,賀總剛才抱著她上樓的,大小姐好像在哭......”
我踩著碎玻璃碴衝到主臥門口,
虛掩的門縫裏飄出賀紹臨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別怕,沈安折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以後沒人能再傷害你。下周我們就訂婚,好不好?”
血液瞬間衝上頭頂,我猛地推開門,
“賀紹臨,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林安雅穿著賀紹臨的黑色襯衫,鎖骨處隱約可見青紫的瘀傷,
她往男人懷裏縮了縮,肩膀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
賀紹臨皺眉轉身,眼裏的溫柔瞬間凝結成冰,
“林枝韻,你鬧夠了沒有?”
“霜兒是為了替你還債才跟沈安折走的,你現在隻想著領證?”
我看著他們交握的手,胃裏一陣翻湧。
明明是林安雅嫉妒我拿到海外項目代理權,
故意泄露商業機密被沈安折抓住把柄,怎麼就成了替我還債?
“是她自己......”
“啊――”林安雅突然尖叫著捂住耳朵,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我不想聽!枝韻你別再說了!”
賀紹臨猛地將她護在身後,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錐,
“給我滾出去!今天我要結婚的人是霜兒,你爸媽那邊我已經溝通過了。”
“你說過要娶我的!”我攥著戶口本的邊緣,紙張割得手心生疼,
“上個月在遊艇上你說的,等這個項目結束就......”
“會有人娶你的。”他打斷我的話,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
林安雅從他懷裏探出頭,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沈安折說了,隻要你去他身邊待一年,他就把我簽的那些協議還給賀總。”
我的指尖死死摳進實木門框,木刺紮進肉裏也覺不出疼。
沈安折在商圈是出了名的瘋子,
去年有個女秘書不小心打翻咖啡在他西裝上,
第二天就被爆出不雅照丟了工作。
“你明知道他是什麼人!他會......”
“霜兒身子弱都熬過來了,你在我身邊練得油鹽不進,還怕這個?”
賀紹臨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做助理不是很擅長伺候人嗎?”
“沈總說不定還能給你個更好的位置。”
鏡子裏的自己突然變得陌生,
那身香檳色連衣裙像個巨大的笑話,
映著我五年青春裏最可笑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