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婚夫破產後,我決定在會所拍賣自己的第一次還債。
“海城玫瑰”的名號吸引無數的競拍者。
而那群覬覦我的權貴,無一不是下手狠,玩的臟,
於是我決定和顧淵徹底告別,
可那夜回家,卻撞見房間中他與我的繼妹纏綿。
“安冉還真是好騙,一句破產就耍得她團團轉。”
“一個私生女還敢搶我們阿鈺的風頭?等我給你報複回去。”
門內,是未婚夫與繼妹的曖昧聲響,
門外,我的電話響起。
“喂,小冉啊,裴家太子爺,指名道姓要拍下你。”
......
霓虹透過半掩的窗簾,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屋內的兩人情意正濃。
顧淵把玩著溫鈺的發梢,輕笑道:
“這次我又跟安冉要了十萬塊,等錢到賬,就給你買那個你盯了好久的春夏季新款限量包。”
溫鈺笑著捶了下顧淵敞開的襯衫領口,指尖劃過他鎖骨處曖昧的紅痕:
“你可真夠壞的,自從你公司上市,收的那些賀禮紅包,加起來都能在市中心全款買套大平層了。”
“放著那麼多錢不用,偏要騙安冉那點血汗錢。一個大美人,現在為了給你湊錢,一天打三份零工,手糙得跟砂紙似的......嘖嘖,我看著都覺得可憐。”
顧淵一把將溫鈺按在沙發裏,滾燙的呼吸噴在她頸窩:
“小沒良心的,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給你出氣?誰讓她當年仗著幾分姿色,搶了你‘海城玫瑰’的名頭。”
“你放心,等安冉把她家那點老底全掏空,徹底幫我還清債務,我就一腳踹了她跟你領證。”
“到時候公司的股份,還有城郊那棟別墅,全都是我給你的聘禮。”
顧淵的手不安分地在溫鈺腰間遊走。
透過虛掩的門縫,我幾乎能看到顧淵眼底翻湧的欲望。
那個平日裏總說自己被債務壓得喘不過氣,連走路都要扶著牆的男人,此刻卻精力旺盛得像頭猛獸,
他將溫鈺壓在身下的模樣,哪裏有半分落魄?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酸、澀、疼、恨......各種情緒交織著翻湧上來。我那些年省吃儉用供他創業,熬夜給他改商業計劃書,甚至抵押了母親留下的首飾幫他填補窟窿。
多年的深情,原來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短暫的失神後,我攥緊手心那兩萬塊定金,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是我剛從會所預支的錢,原本想著能幫顧淵再撐過一個月,可現在看來,多麼可笑。
我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隻想立刻撲到母親懷裏尋求安慰。
可當我用鑰匙打開那間租來的老舊公寓門時,眼前的景象讓我慌了神――母親安靜地躺在臥室的地板上,手邊散落著一個空藥瓶。
“媽!”
我瘋了一樣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裏,她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冷,嘴唇泛著駭人的青紫色。淚
水模糊了視線,我抖著手去探她的鼻息,卻隻摸到一片冰涼。
一封被揉得皺巴巴的信紙從母親睡衣口袋裏滑出來,上麵是她熟悉的字跡,隻是因為顫抖而顯得格外淩亂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她前段時間檢查出來身患絕症。
信裏說,她看到顧淵最近總是催我要錢,怕自己成為我的累贅,更怕耽誤我和顧淵的未來,所以選擇用這種方式成全我們。
若我早一點發現異常,若我沒有被顧淵的花言巧語蒙蔽,這兩萬塊......這兩萬塊或許就能讓她多撐幾天,或許就能讓我找到別的辦法......
我抱著母親漸漸僵硬的身體,枯坐了整整一夜,眼淚流到最後已經幹澀發疼,喉嚨裏像是堵著滾燙的沙礫,發不出一點聲音。
天亮時,我想帶著母親的遺體離開這座充滿傷痛的城市,卻發現自己連買一張單程機票的錢都湊不齊。
父親為了溫鈺的母親,偽造了母親出軌的證據,不僅讓她淨身出戶,還在親戚朋友麵前把她說得一文不值,害得我們母女倆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
而那個從小就和我定下婚約的顧淵,卻早已和溫鈺暗通款曲,肆意戲耍我。
偌大的世界,車水馬龍,我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停靠的地方。
就在我抱著母親的遺像茫然失措時,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跳動著“玫姐”兩個字。
接通電話的瞬間,夜玫瑰會所那位妝容精致的老板娘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
“安冉啊,昨晚有位大人物點名要競拍你,那人可是最近風頭正勁的新貴,在海城沒人敢得罪。”
“所以你可得好好準備,把我給你的那些教學資料,千萬別掃了貴人的興,不然......那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掛了電話,我看著桌上那套封在牛皮紙袋裏的資料,指尖冰涼。
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些年遇到的種種意外――下班路上突然衝出來搶包的混混,克扣我工資還汙蔑我偷東西的餐廳老板,還有仗著家裏有錢就故意開車濺我一身泥水的富家女......
我以前總以為是自己運氣太差,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這一切根本不是意外,全都是顧淵在背後搗鬼。
他就是要看著我被生活磋磨得失去所有光彩,好讓他身邊的溫鈺得意發笑。
對於顧淵這種權貴子弟來說,我不過就是一個股掌之間的玩物。
我盯著窗玻璃上自己憔悴的倒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既然心愛之人早已不值得托付,我又何苦守著那些可笑的原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