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長先是驚訝,隨即撫掌大笑:
“妹妹能幡然醒悟,實乃幸事!那蕭景琰空有儲君之名,行事魯莽無擔當,我早就瞧他不順眼了。”
“既已厭棄,從今日起,相府便撤回對東宮的所有糧草供給,斷了他半數護衛,讓他知曉欺辱我蘇家嫡女的下場!”
與兄長商議妥當,我這才鬆了口氣。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蕭景琰都讓我寒心徹骨。
他滿心滿眼都是那個故作可憐的蘇鶯兒,對我們自幼定下的婚約棄如敝履,甚至為了她肆意折辱我。
重活一世,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五日後,我還未尋他清算舊賬,他竟先氣勢洶洶地找來了。
蕭景琰揚手便甩了我一記耳光。
“蘇明玥!你這毒婦!占了鶯兒十八年富貴不說,竟敢買通潑皮羞辱她!待相爺查明真相,定將你逐出家門!你自己作死便罷,休要連累本太子!”
我反手一掌扇回去,
“她說自己是相府千金,你便信了?你看她眉眼間,有半分像我兄長嗎?”
蕭景琰蹙眉,
“休要狡辯!鶯兒早已驗過血,絕非妄言!”
稍頓,他又假惺惺道:
“我知你不舍這錦衣玉食,不如這樣——你將身份還給鶯兒,本太子念在舊情,可納你為良娣。雖無太子妃尊榮,卻也保你衣食無憂。”
蘇鶯兒竟真與父親驗了骨血?她是如何拿到父親的血的?
我心頭疑竇叢生,正要細問,門外已傳來嬌柔的呼喚:
“明玥妹妹!”
蕭景琰無奈搖頭:
“你既傷了鶯兒,她要討個說法也是應當。依我看,你不如跪下認個錯,看在往日情分上,我自會為你求情。”
望見蘇鶯兒身後跟著的護衛,我驚得心頭一緊。
“是誰放你出柴房的?”
話音未落,那護衛已大步上前,一腳踹在我膝彎。
我猝不及防跪倒在地,他反手又是幾記耳光扇來。
“區區冒牌貨,也敢在此擺相府小姐的架子,真是活膩了!”
耳中嗡嗡作響,那護衛眼中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仿佛我真是鳩占鵲巢的竊賊。
“忠伯未曾與你說清?蘇鶯兒所言,全是謊話!”
護衛嗤笑:
“蘇鶯兒小姐才是相府嫡女,你這賤婢還想混淆視聽?”
蘇鶯兒輕揮衣袖,護衛立刻躬身退到一旁。
她轉頭對蕭景琰道:
“殿下,你也看見了。明玥妹妹不僅搶了我的身份,還買通地痞綁架我,若非殿下派來的護衛及時趕到......”
“我隻想問問殿下,身為她的未婚夫,你打算如何處置?”
蘇鶯兒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愈發精進了。
可蕭景琰竟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全然信了她的鬼話。
他抬腳踩住我的手指,厲聲喝道:
“沒想到你如此歹毒!還不快給鶯兒磕頭謝罪!”
我奮力掙紮,卻被他碾得更緊,指骨似要碎裂。
“蕭景琰!你我婚約尚在,你這般待我,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他加重了腳下的力道,
“一個冒牌貨,也配與本太子談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