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替沈硯之頂罪入獄五年,出獄後他摟著新歡要我假和離。
我假意同意,私下卻找到他的死對頭。
“當年你說過,若我後悔了,隨時可以來投奔你。”
他冷言一笑,“哦?那這利息你打算如何賠給我?”
我將唇印上他的嘴角,“夜色漫長,我慢慢給你。”
......
秋風蕭瑟。
沈硯之命人來獄中接我回到沈家,住進了西廂房內。
直到夜色濃重,他才踏進了我的房門。
“你說什麼?”
沈硯之一把震碎桌上的茶杯,目光如鷹隼般剜過來。
我示意身旁丫鬟退下,
“掌管總賬房的差事,我不要了。”
男人緊繃的下頜線倏然鬆弛,眼底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釋然。“正巧,我原就打算給若薇。你先從庫房清點做起吧。”
眼眶泛起潮熱,心口像墜著塊浸透冰水的棉絮。
沈硯之將一卷宣紙放在紫檀桌上,“和離書”三字刺得人睜不開眼。
“你才出獄,身份敏感,咱們且先假和離,對外隻說你是布莊的雜役。”
我心裏仿佛凝滿了寒霜,牽強一笑。
便執起筆蘸滿水墨,沈硯之突然按住我的手背。
我曾恨不得將這親事昭告天下,此刻卻無半分遲疑。
他皺眉看向我,
“不再想想?”
我掙開他的手,字跡如血般洇開在紙上。
沈硯之接過文書時,指尖微微發顫,良久才擠出抹溫柔,
“清漪放心,風波一過,我定八抬大轎娶你進門。”
院外突然爆發出喧鬧。
柳若薇升任總賬房掌事的消息傳開,夥計們簇擁著她道賀:
“若薇姑娘陪沈掌櫃力挽狂瀾,這位置非您莫屬!”
“依我看呐,明日怕是要改口喊沈夫人了!”
柳若薇掩麵淺笑,眼波卻似有若無地掃向我,
“還是清漪姐姐好福氣,蹲了五年大牢,沈掌櫃還願意收留呢。”
我別過臉,正撞見沈硯之望向那邊的目光。
夕陽為他鍍上金邊,唇角揚起的弧度,比牢獄中千百次幻想的還要溫柔。
那封假和離書,究竟是為了綢緞莊的體麵,還是給心上人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