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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月的臉色由白轉紅,眼圈瞬間就紅了,委屈地看向顧淮。
“顧淮哥......我......我都是為了翠嬸好,書上說......”
“夠了!”我厲聲打斷她的話。
我指著她手裏的那本破書,一字一句地說道。
“書上還說要無菌操作,你洗手了嗎?消毒了嗎?產房是人命關天的地方,不是你用來炫耀你那點半吊子知識、滿足你虛榮心的地方!”
我的聲音不大,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村民們開始竊竊私語,看向薑月的眼神也帶上了懷疑。
顧淮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壓低聲音嗬斥我:“沈淼淼!你瘋了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讓阿月下不來台?”
“下不來台?總比將來下不來手術台好!”我毫不退讓地瞪著他。
“一條人命,在你眼裏還比不上她的麵子重要嗎?”
沈舟見狀,急忙出來打圓場:“姐,你少說兩句吧,月姐姐也是好心......”
“好心?”我猛地轉向他,眼裏的失望和憤怒讓他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沈舟,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她是好心,還是為了她自己那個‘文化人’的名聲?要是出了事,是你替翠嬸疼,還是你替那個沒出世的孩子死?”
我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眾人心上。
屋裏,王婆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薑月,沉聲道:“女人生孩子,講究的是經驗和穩妥,不是拿著本書就能照本宣科的。這位知青同誌,你要是真想幫忙,就在外麵燒些熱水吧。”
王婆在村裏接生幾十年,德高望重,她一開口,分量自然不同。
薑月被堵得啞口無言,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轉身撲進顧淮懷裏。
“嗚嗚嗚......顧淮哥,我真的隻是想幫忙......淼淼姐她......她怎麼能這麼說我......”
顧淮心疼地拍著她的背,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責備。
我懶得再看他們演戲,轉身對翠嬸的丈夫說:“柱子哥,你信我還是信她?要是指望她,你今天就準備好一口小棺材吧!”
翠嬸的丈夫張柱是個老實人,他看看哭哭啼啼的薑月,又看看一臉凝重的王婆和我,咬了咬牙,對著薑月鞠了一躬。
“薑知青,謝謝您的好意,但這事兒......還是聽王婆的吧。”
一錘定音。
薑月的臉色徹底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