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身上有反傷甲。
誰弄傷我,誰就會受到百倍的反噬。
五歲那年,我弄壞了堂哥的玩具,他掐得我胳膊一片青紫。
我疼得叫了一聲,話音剛落,他“嗷”地慘叫起來,胳膊當場骨折。
他爸,也就是我二叔,見兒子受傷,衝過來就給了我一耳光。
我捂著臉說:
“我頭好暈。”
二叔眼珠一翻,當場腦溢血,癱了。
村裏人都說我是不祥的妖孽,嚷著要把我燒死,免得克死全家。
爸媽怕我再無意中傷到別人,也怕村民會傷害我,隻好連夜含淚把我送到了鄉下的外婆家。
他們抱著我哭了一整晚,說等風頭過了就來接我回家。
雖然這個“風頭”一直沒過去,但他們每年都會偷偷繞遠路來看我,給我帶新衣服和攢了很久的零花錢。
媽媽會一邊給我梳頭一邊掉眼-淚,爸爸則會摸著我的頭,反複叮囑:
“小澈,千萬照顧好自己。”
“別跟人起衝突,別讓自己受傷。”
我一直等,等到外婆去世,也沒能等到他們把我接回家。
可我知道他們愛我。
直到那天,我哥岑昭跑來,他身上都是傷,哭著說:
“小澈,爸被人騙去黑市賣腎,活活疼死了!”
“媽去要個說法,被打得跟一灘爛泥一樣,現在就是個活死人!”
“你跟我回去......求你,讓他們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看著他滿身的傷,我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出了村子。
我像個怪物一樣躲了這麼多年,就怕這身反骨連累別人。
可他們,卻把我最後的家人都毀了。
從今天起,我倒想看看,誰的命,比我更硬!
.......
“滾開!別擋著救護車!”
我哥岑昭背著母親,嘶吼著想衝進醫院,卻被幾個保鏢攔住。
為首的男人一腳踹在我哥的膝蓋上。
“砰”的一聲,我哥慘叫著跪倒在地,背上的母親也滾落在地。
“什麼垃圾也敢往這送?當這是垃圾回收站?”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顧家的醫院!”
“你們這種窮鬼的賤命,死外麵都行,別弄臟了顧家的地!”
男人吐了口唾沫,落在母親臉上。
我哥紅著眼撲了上去。
“我殺了你!”
他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被一腳踹翻,拳頭落在他身上。
我衝過去,護住我哥。
一個保鏢嫌我礙事,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甩開。
“哪來的小雜種,滾!”
常年養成的習慣讓我本能地想要縮手,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怕他受傷。
可看到倒地的母親和受傷的哥哥,我心底的忍讓第一次被恨意淹沒。
他話音剛落。
“哢嚓!”
一聲骨裂聲響起。
那個保鏢抱著手腕,發出一聲慘叫。
他的手扭曲著,骨茬刺破了皮膚。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我哥停止了掙紮,愣愣地看著我。
那幾個保鏢也停了手,滿眼驚疑。
領頭的男人皺起眉,死死盯著我。
“你他媽的做了什麼?”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他。
“我勸你們,最好別碰我。”
男人獰笑起來。
“小騷蹄子,跟老子橫?信不信我先辦了你?”
“再把你全家骨灰都給揚了!”
他掄起拳頭,朝我的臉砸來。
我沒有躲。
我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的手,會斷。”
拳風在離我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住。
緊接著,又一聲慘叫響起。
男人的整條胳膊扭曲著,垂了下去。
他疼得滿地打滾,渾身抽搐。
剩下的幾個保鏢嚇得連連後退。
“妖、妖怪!”
他們丟下同伴,轉身就跑。
我哥從地上爬起來,震驚地看著我,嘴唇哆嗦著。
“小澈,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回答,彎腰扶起母親。
“哥,先救媽。”
“然後,我們去討債。”
這麼多年,我被藏在深山裏。
現在,他們把我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