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股東大會上,主持人剛說完開場白:“下麵,有請董事長夫人發表講話。”
柳芸先是朝我投來一個冰冷的警告,隨即款款起身,走向發言台。
“各位股東,各位叔伯,”她手持話筒,環視全場,最終精準落在我身上。
“想必大家或多或少都聽說了,我剛接回來的女兒江念,她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異於常人。”
“她總說自己能通過品嘗別人的食物得出他人對她的真實態度,還沒有禮貌的指責別人送的東西臟。”
會議室裏一陣竊竊私語,所有股東看向我的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
奶奶之前特意叮囑過我,味覺辨謊是我們之間最大的秘密,絕不能讓外人知曉,否則我將被視為怪物。
柳芸怎麼會知道?
我攥緊了藏在桌下的手,手心沁出冷汗。
“我知道大家一定覺得匪夷所思。”
柳芸繼續表演,她走到一位資曆最老的股東麵前,親手為他斟滿一杯茶,柔聲問道:
“陳叔,您來品一品,有奇怪的味道嗎?”
陳叔喝了一口,茫然地搖搖頭,柳芸立刻轉身:
“諸位都看到了。念念就是在胡說八道。一個成年人,總活在自己臆想出的味覺世界裏去中傷別人,這絕非正常的表現。”
“試問,誰還敢跟她合作?江氏集團的未來,又怎能托付給一個滿口胡言、精神存在嚴重缺陷的繼承人?”
她的話狠狠紮進我的心臟,我眼眶一熱,剛想站起來反駁,一個清冷的聲音卻搶先響起:
“她沒有撒謊!你的茶水可太苦了!”
是蕭子昂。
柳芸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但又很快恢複鎮定:
“這位是......?我們江家的股東大會,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下人插嘴了?”
“茶水就是苦的。”蕭子昂擋在我身前,“不管你怎麼貶低我,事實就是事實。”
“你這下人胡說八道些什麼!”柳芸有些歇斯底裏,伸手就要去推搡,卻被二叔一把攔住。
“大嫂,注意身份。”二叔看似勸解,但他話裏的味道是酸的,滿是幸災樂禍的嫉妒和算計。
“我柳家的人做事,輪得到你一個旁支插嘴?”
柳芸甩開二叔的手,從手袋裏拿出一份文件晃了晃,
“別忘了,我代表的柳氏集團,是江氏最大的股東。你們要是不想被撤資,就都給我閉嘴。”
“柳氏集團”和“撤資”這幾個字一出,原本還想看熱鬧的股東們瞬間噤若寒蟬。
柳芸得意地笑了,她端著喝了一半的茶水朝我嘴裏猛灌:
“江念,你自己嘗嘗,媽媽的茶水到底苦不苦?快告訴大家,你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撒謊!”
濃鬱的黃連苦味,混合著滾燙的茶水,瞬間灼傷我的口腔和食道。
劇痛和惡心感同時爆發,我“哇”地一聲,將嘴裏的茶水混合著胃裏的酸水,盡數吐在了柳芸那身高定套裝上。
“你這個小賤人!”柳芸揚手就給了我一記耳光。
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眼神猙獰得像要吃人:“快說!我說的都是真話!是你故意造謠!你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鄉下野種!”
脖子被掐得越來越緊,視線開始模糊發黑。
我能看到蕭子昂想衝過來救我,卻被兩個高大的保鏢死死按在地上。
滿座的股東,要麼低頭看文件,要麼轉頭看向窗外,沒有一個人出聲......
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裏時,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撞開,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
“我孫女說你嘴苦,是冤枉你了嗎?!”
奶奶快步走來,反手就是一巴掌,不等柳芸反應過來,又是一份文件,砸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