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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是個小有名氣的博主。

她8歲生日那天，給我發來視頻。

畫麵裏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正在猛拍我家的門！

配上她驚恐的哭腔：“媽！有流浪漢！我好怕！”

我丟下購物車，瘋了似的往停車場跑。

然而，就在我衝出馬路的一刹那，一輛車迎麵撞來。

我掙紮著醒來，撥通電話問她到底怎麼回事，有沒有遇到危險。

卻聽見女兒在電話那頭大笑：“媽，你沒事吧？那是我用AI做的視頻！抖音上特火的整蠱！”

“那種流浪漢跟野狗配種都嫌惡心，我怎麼會給他開門？瞧你那緊張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在外麵的老相好來找你了呢！”

可女兒不知道的是。

她，就是我被流浪漢強奸後，生下的女兒。

......

一夜之間，阮琪的視頻爆了。

點讚、評論、轉發數瘋長，引來無數人模仿。

“媽，視頻火了！我馬上就要是百萬博主了！”

阮琪捧著手機，興奮的大叫。

我沉默將紗布繞上膝蓋，不想和她爭辯。

她全然無視我的動作，語氣裏是壓不住的得意：

“等我成了百萬博主，賺夠了錢，爸爸一定會看到我的！他肯定會來接我！”

“這破地方我真是待夠了！到時候，我才不要跟著你過這種窮酸日子！”

“把視頻刪了。”我抬起頭，聲音平靜

阮琪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情緒激動起來：

“憑什麼？這是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視頻！它馬上就要給我帶來流量和錢了！你懂什麼？”

“我差點被車撞死！”積壓的情緒終於決堤，我忍無可忍的爆發了：“你用我的恐懼和愛來娛樂大眾，這不是玩笑。”

她嗤笑，滿不在乎地將手機揣回兜裏：

“得了吧，不就是被撞了一下嗎？說得跟什麼似的。”

“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跟流浪漢亂搞，外婆她們才跟你斷絕關係。”

“不然你怎麼這麼怕他找上門？緊張成這樣？”

我心臟猛地一縮，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阮琪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也許意識到自己說得過分了。

但她倔強地抿著嘴，不肯道歉。

阮琪避開我的視線，低聲嘟囔了一句“不可理喻”。

轉身快步走回自己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阮琪的視頻果然越來越火。

她開始利用我拍更多的反應視頻。

阮琪剪輯出流浪漢敲門的視頻對著我循環播放，我走過去關掉了屏幕。

用AI生成流浪漢的哭聲在深夜響起，我戴上耳機繼續睡覺。

幾次下來，她期待的真實反應一次都沒有出現。

“媽，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她終於忍不住，語氣帶著煩躁和不滿，“就假裝被嚇到，哪怕一次呢？這能幫我漲粉絲！”

“琪琪，”我擦著桌子，沒有抬頭，“別再拍這種視頻了，更不要拿流浪漢來博眼球。”

她搶過我手裏的抹布摔在水池裏：“你裝什麼清高？當年能跟流浪漢一起，現在陪我演個戲都不行？”

我盯著阮琪一張一合的嘴。

胸口那股一直被強行壓下的火猛地竄了起來。

“阮琪！”

她被我眼中的厲色嚇住，噎了一下。

隨即惱羞成怒地走開。

這種焦慮和怨氣，很快找到了新的出口。

阮琪不再跟我說話。

為了維持熱度，她開始在直播裏若有若無地提起我。

“我媽？她啊，老古板一個。”

“為什麼對流浪漢那麼反感？誰知道呢，可能有故事吧。”

阮琪對著鏡頭眨眨眼，留下意味深長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