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裝那天,我特意拉著陸宴回我娘家吃飯。
吃到一半,陸蔓的電話就追了過來,聲音尖銳得像要刺破耳膜。
“哥!你趕緊回來!許昭她瘋了!”
陸宴皺起眉:“蔓蔓,好好說話,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陸蔓氣急敗壞的哭喊:“她把燃氣灶裝我房間了!拆了我半麵牆!現在屋裏一股煤氣味,我快熏死了!”
我媽一聽,緊張地站了起來:“怎麼回事啊?好好的怎麼裝蔓蔓房裏了?”
我裝作一臉無辜和委屈。
“我......我看蔓蔓那個熱水器比咱家的還舊,就想給她個驚喜。她說安全第一,我就先緊著她了。怎麼......她不喜歡嗎?”
我眼圈一紅,聲音裏帶了哭腔。
陸宴最見不得我這樣。
他立刻對著電話沉下臉:“陸蔓!怎麼跟你嫂子說話的?她一片好心,你大吼大叫像什麼樣子!”
“一片好心?哥!她這是要我的命!”陸蔓在電話裏歇斯底裏。
“胡說八道什麼!”陸宴不耐煩地打斷她,“新裝的灶有點味道正常,通通風就好了。你嫂子給你換了新的,你不謝謝就算了,還鬧脾氣,趕緊給她道歉!”
說完,陸宴就掛了電話。
他回頭安慰我:“昭昭,你別往心裏去,蔓蔓就是被我們慣壞了,回頭我讓她給你道歉。”
我垂下眼,點了點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接下來幾天,陸蔓消停了不少。
她房間裏新裝的燃氣灶和密封性極好的窗戶,成了懸在她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她不敢開,也不敢聲張,隻能每天開著窗戶睡覺,凍得瑟瑟發抖。
看她眼下一片烏青,我“關切”地問:“蔓蔓,最近沒睡好嗎?是不是我送的禮物讓你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