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衡能想到的,秦伯遠怎麼會想不到,之所以把地點定在街角茶鋪,是因為從沐家到街角茶鋪,必須要經過一條巷子,這條巷子很窄,隻能步行,如果沐衡乘坐馬車,則必須要繞遠路。
秦伯遠準備就在巷口動手,如果沐衡乘坐馬車也不打緊,茶鋪有後門,現在茶客也不多,以他的身手問題不大。
劉叔本來是要跟來的,但是被沐衡懟了回去,想著青天白日,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就由著沐衡去了。
沐衡剛走出巷口,街上剛好駛過來一輛馬車,接著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馬車駛過,沒有人注意到,巷子口少了一個人。
“咦,夫人,剛過去的那輛馬車上坐著的不就是白鶴山莊守門的嗎?”
街角茶鋪對麵,沐慶芳帶著蓮香,正去往許氏醫館的路上,聽蓮香這麼說,沐慶芳抬頭看了一眼,確實是昨天守在門口不讓她進山莊大門的高大男人。
“走吧,待會兒還得趕回去。”
沐慶芳無心理會,滿腦子都是昨天薑婉婉對她說的那些話,今天她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去許氏醫館找許大夫的女兒許真心大夫。
門口守著的小廝聽說她要找許真心,直接把她請上二樓。
許真心是許念的獨女,生下來右臉有塊半個巴掌大的紅痣,十八歲那年定過一門婚事,臨到結婚被對方退了婚事,周圍鄰居少不了對她指指點點,但許真心一點都不在意,一心苦讀醫書,每月雷打不動進山采藥,隔年就在許氏醫館掛了問診的牌子。
一晃十年過去了,當年質疑許真心的聲音少了大半,但依然有很多人,骨子裏看不起她這個女醫。
因為許真心經常去煙花之地,給人看病,兜裏有兩個錢能請得起的大夫的,都不願找許真心,嫌晦氣,怕觸了黴頭。
許真心見到沐慶芳時,眼裏劃過一抹訝異,這十年來,像沐家這種有頭有臉家的夫人小姐,來找她看病的幾乎沒有,但很快她就恢複到工作狀態。
“夫人哪裏不舒服?有什麼症狀?”許真心問。
“蓮香,你先去對麵吃點東西。”沐慶芳拿了些碎銀子給蓮香,等蓮香走了,這才將自己的情況跟許真心說了一遍。
“夫人的脈像,強勁有力,氣血充足,除了胸中積鬱,夫人身體沒什麼大問題。”把完脈,許真心說出了自己的結論,然後又補充道:“夫人遇事要放寬心,不能老生悶氣。”
“許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有自己孩子?可是家裏請了不少大夫,個個都說是我的問題,還給我開了不少藥調理身體。”
沐慶芳聽到許真心的結論,吃驚過後,很快冷靜下來,如果許真心問診的沒錯,那麼會是那個環節出問題了,她必須要把這件事徹底弄清楚。
許真心作為女醫,又常年出沒煙花之地,早就練就出一身過人的本事,這個本事除了看病,也能洞察人心。
沐慶芳聽完她問診的結果,沒有因為她沒病,像別的病人一樣狂喜,而是馬上轉為疑心和不解,最後的定格在臉上的表情明顯是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