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生產大出血,命懸一線。
而和我同血型的老公顧墨辰,卻在隔壁病房,給手指擦破皮的養妹獻血。
他溫柔又耐心地看著養妹,
連一句詢問我情況的話都沒有。
直到我血壓驟降,才被從鄰市調來血的醫生,有驚無險救回。
一周後,我從icu清醒的第一件事,
就是和顧墨辰提出離婚。
他皺眉,仿佛是我在無理取鬧。
“雨晴傷在手上,萬一感染了怎麼辦?你至於因為這點事離婚?”
我盯著他毫無愧疚的臉,心如止水:
“對,離吧!”
............
走出民政局時,天空下起小雨。
顧墨辰撐開黑傘,舉到我的頭頂。
我往旁邊挪了一步,他的手僵在半空。
“車在那邊。”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黑色賓利。
我沒有動。
“夕茉,我知道你還在生氣。”
“但我已經安排好京市最好的月子中心,我送你過去。”
我轉頭看他,覺得可笑至極。
“顧墨辰,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皺起眉,抓住我的手腕。
“離婚了我也要對你負責。”
“你剛生完孩子,身體最重要。”
我用力甩開他,冷笑道。
“我的身體自己會負責,就不勞煩顧總了。”
他的臉色陰沉。
“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
“不然呢?難道要我感謝你,
在我生產大出血的時候,去給顧雨晴擦破皮的手指獻血嗎?”
“雨晴當時流了很多血,情況很緊急。”
“夕茉,我會補償你的。”
“我每周會去看孩子三次,撫養費你開個價。”
“另外,我可以給你一個專屬於你的醫學實驗室。”
他開出的條件極其優渥,但我卻笑了。
“顧墨辰,你還不知道吧。”
“我們的孩子,現在還在醫院的ICU裏。”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看向我。
“你說什麼?”
“孩子出生時缺氧,沒有及時輸血,導致了腦損傷。”
每一個字都像刀,插進我們之間早已腐壞的關係裏。
“顧雨晴的手,早就痊愈了吧?”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孩子的治療費,我會自己承擔。”
“你要是還有一絲良心,就自己放棄探視權,別再來打擾。”
“至於你的錢和虛偽的關心,就自己留著吧。”
我轉身走向路邊,上了早已等待的車。
顧墨辰衝過來,用力拍打著車窗。
“林夕茉,你開門!”
“林夕茉,你別後悔!”
“開車。”
後視鏡裏,他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變成模糊的黑點。
我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這幾年,在他因為顧雨晴,無數次忽略我的日子裏,
我利用顧家的資源和人脈,悄悄注冊了投資公司。
股票,基金,新興產業。
我把所有能利用的資源都變成了錢。
現在銀行卡裏的九位數字,足夠我和孩子過完安穩富足的一生。
車子平穩地駛入,郊區的一棟獨棟別墅。
專業的康複醫生和護工團隊,恭敬的等著我。
那些年少的愛意,在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刻,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我忽然想起他的話。
後悔?
我最後悔的,就是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