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寒言這才低頭整理。
他選了條暗紅色的,和他見凱莉那天一樣。
垃圾袋裏的驗孕棒突然掉在地上。
我沒打算撿,我想看他發現時的表情。
靳寒言歎口氣,“安安,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看向驗孕棒,原來那裏的顏色早就被水褪色了。
靳寒言將驗孕棒扔了進去,手指用濕巾反複擦拭。
他關上門,我看向窗外從停車庫駛遠的車。
陡然多了一個念頭。
這麼多年,我作為家庭主婦,從來沒參與家庭以外有關他的活動。
可現在,我突然很想看看,我的丈夫,在外麵是什麼樣?
為了不被發現,我臨時租賃了一輛新車。
跟了一路後。
靳寒言的車停在了昨天的酒店,我顫抖著手緊緊攥住方向盤。
骨節用力到泛白,胸腔裏滿是悲傷和憤怒。
一道倩影緊隨其後。
是新聞上那個女人,她脖子上的綠寶石項鏈在陽光下亮得刺眼。
我從沒想過,禁欲深沉的靳寒言,會那麼放縱自己。
甚至大手一揮,輕易送出去縣城一套房的項鏈。
送我的,卻是贈品。
在他眼裏,我還不如這個外圍。
我的喉頭湧起猩甜,連肚子都開始劇烈收縮。
親眼目睹遭遇背叛的滋味就像是硫酸一樣腐蝕我的心臟。
緊繃壓抑的神經在這一刻徹底斷了。
我像其他發現丈夫出軌的瘋女人一樣。
不停撥通靳寒言的電話,一次兩次......
他始終沒有接聽。
隻是匆忙發了個短信。
“老婆,我在忙,晚點打給你。”
我笑容諷刺,從來沒有錯別字和用錯標點符號的他。
現在全是漏洞。
還有一公裏就是醫院。
我額頭上汗水越來越密集。
我剛駛出去沒多遠,靳寒言就上了車。
透過後視鏡,我看的很清楚。
那個女人,也跟著他上去了。
沒想到,他連一分鐘都不想等。
我踩著油門,卻因為沒力氣,速度越來越慢。
後麵靳寒言的車不斷按喇叭,我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
直到劇烈的撞擊讓我整個人撞到擋風玻璃上。
靳寒言惡意別車,讓本來就失去平衡力氣的我直接衝向綠化帶的電線杆。
一陣翻天覆地後,我的肚子重重撞在了方向盤上。
疼痛讓我清醒,血不斷從我雙腿之間流出。
我伸出手,看著停在不遠處的靳寒言。
他的窗戶落了下來,可很快我被救援人群擋住。
他留下了司機,自己則是毫不猶豫疾馳而去。
而就在我躺在血泊裏,被人一點點扯出來的時候。
靳寒言發了語音消息,聲音依舊溫柔。
“老婆,是不是想我了啊?今天在家裏乖不乖?”
“我給你轉了錢,你記得買點喜歡的東西,不要為我省錢。”
“我知道你一直想有個孩子,我想通了。”
“我們請最專業的團隊,去國外生,找最貴的月子中心。”
“我會讓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我露出虛弱諷刺的笑容,用盡最後的力氣發了語音。
“靳寒言,你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在你出軌的時候,在你著急跑回公司怕真相暴露選擇別車的時候。”
“回頭看看你撞開的車吧,你的孩子,已經成為一灘血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