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勉強將自己的傷口包紮好後,刺耳的刹車聲劃破了寧靜。
傅斯銘一臉怒氣衝了進來,未等我開口,一隻大手死死扼住我的脖頸。
“你在飯菜裏加了什麼”,他的雙眼因暴怒而通紅,“為什麼星月吃了你做的飯失聲了?”
窒息感瞬間襲來,我拚命地搖頭,拍打他的手臂。
“不承認?”他的語氣陰狠,“你現在就跟我去醫院,跪在星月麵前親口說出真相。”
他將我狠狠甩在醫院冰冷的地板上,轉身抱住了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白星月淚眼婆娑,對我舉起了手機,“聲音就是我的生命,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我強撐著力氣起身,直視他們“不是我,晚上的飯,是酒店的外賣。”
傅斯銘神色微變,白星月顫抖著身軀,無聲地撲在傅斯銘懷裏哭泣。
“還在狡辯?”傅斯銘摟緊白星月,看向我的眼神隻剩下厭惡。
“不肯說實話,那就去靜音房冷靜冷靜,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他吩咐助理將我拉走。
“不......不要。”我絕望的看著傅斯銘,拚命地搖頭。
他明知道,母親離世後,我就患上幽閉恐懼症。
“帶走。”
靜音房的房門被合上的瞬間,周圍變得黑暗而寂靜。
我死死的抱緊自己,嘴巴無意識地啃咬著指甲,直到十指血肉模糊,也不敢停下。好像這種自虐式帶來的疼痛,能夠抵抗住怕被黑暗吞噬的恐懼。
最終,傷口發炎引發了身體的灼熱,強撐的意識不受控製地陷入黑暗。
再睜眼時,傅斯銘正坐在窗前,眉頭微擰在思考著什麼。
察覺我醒來,他直直走向我,聲音有些沙啞,“琳琳,星月的聲帶......恐怕再也唱不了歌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開口,“我欠她的。現在,需要給她一個名分讓她安心。”
“等她情緒恢複了......”
“我同意離婚。”我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微弱卻堅定。
出國前一天,是母親的忌日。
在墓地和母親告別完,我直接去了傅家取行李。
開門瞬間,卻看見白星月正在瘋狂撕扯一盤磁帶,那是我母親遺物。
我怒氣上湧,衝上前搶過白星月手裏的磁帶殘骸,“撲通”一聲跪到在地上,顫抖著手想要將撕碎的磁帶條一片片收攏。
白星月被撞地有些踉蹌,傅斯銘一腳將我踹開,扶住白星月,“你幹什麼?”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滿臉淚痕,對著他怒吼。
聞言,傅斯銘臉上一怔。
當年傅斯銘一首原創鋼琴曲目被盜,深陷抄襲風波。是我母親找出了原始草稿,卻在為他送去的路上,遭遇車禍。
彌留之際,母親強撐著為我錄下了這盤祝福磁帶留作念想。
白星月慌忙拿出手機打出幾個字,“對不起,我隻是看見磁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傅斯銘安撫地拍了拍她,語氣淡漠,“一個舊物,難道比一個活人還重要嗎?”
這一刻,我才看清,這個男人,裏裏外外,早就爛了。
清晨,我將小時候沒有送出去的那盤磁帶留下,斬斷過去的一切,出門奔赴機場。
傅斯銘在我的臥房發現了這盤磁帶,鬼使神差地將磁帶放進了我常用的播放機。
聽見裏麵傳來的熟悉聲音,他的眼睛瞬間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