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頂著起床氣出門時,與沙發上坐著的女人四目相對。
“澤軒,這就是你那個豪門老婆啊?”
張雪兒將我從頭到尾打量一番,眼裏閃過嫉妒。
“細皮嫩肉的,能幹什麼活!”
“可不是嘛。”
從車上為張雪兒搬著大包小包的陳澤軒氣喘籲籲,也沒忘了回她的話。
“被我從三樓輕輕一推,就掉下去了,還把八個月的孩子摔沒了。”
我看著他勤快獻殷勤的模樣。
想到我和他二人去度蜜月時,酒店電梯壞了,我搬著那麼多行李爬不到五樓,央求他。
他卻責怪我。
“誰讓你帶那麼多東西出門的,自己找的罪自己受,我才不會幫你。”
可我的行李箱裏,全是為他準備的禮物。
我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的。
眼前場景刺眼的厲害。
我挪開步子,為自己倒了杯水,剛準備喝,被陳澤軒一把打翻。
“讓你早起去接人你居然睡到了十二點!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計較,可你眼裏也太沒有規矩了。”
“雪兒都在這坐了半個小時,不知道給她倒水,反倒自己先喝上了?”
他第一次吼我,聲音刻意放大的厲害,似乎在逞威風一般。
“沒事的澤軒。”張雪兒在一邊充當好人角色,嘴上說著體諒的話,眼裏卻蓄上了眼淚。
“人家大城市出生的豪門貴女,瞧不上我們農村人,也是應該的。”
我被這拙劣的演技逗笑。
十八歲那年,我被父親扔到鄉下,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建設他出生的村莊來作為考驗。
我跟著當地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扛著鋤頭種地,拿著尺子從村頭量到村尾。
被靜心養護的皮膚變得黝黑粗糙,村民們都說我受苦了,一點也不像剛來時的嬌貴千金模樣。
可換來的,是村子一月暴富。
我完美完成了父親的考驗。
所以我特別感謝村民們,也深知農民的不容易。
又怎會瞧不起他們?
我深吸一口氣,瞥到張雪兒身上價值百萬的翡翠玉鐲。
“我可沒見過哪個農民,會帶百萬珠寶。”
張雪兒立刻驚喜的抬頭,“澤軒哥,你不是說這是路邊攤買來的嗎?”
難怪前幾個月的拍賣會陳澤軒非要跟著我去。
瞧他不停出價競拍珠寶時,我還以為是給我的生日禮物。
原來,竟是送給他的小青梅的。
看來他早就動了把人接來的心思。
“雪兒,百萬元現在對我來說隻是小錢而已,更何況,隻要你喜歡,它就值這個數。”
戀愛七年,陳澤軒送我的唯一一件禮物。
是我迫不得已讓他幫買的衛生巾。
瞧見一旁怔愣的我,陳澤軒才從張雪兒柔情蜜意中醒過來,皺了皺眉。
“這是我花自己工資給雪兒買的,你可別和我鬧,要是實在生氣,待會兒我讓秘書去給你買個同款的。”
同款的贗品嗎?
我從頭到腳都是名牌定製的衣物,哪怕是胸針,也是價值百萬。
我好笑的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陳澤軒卻突然生了氣。
“能不能別老擺你那副死人臉給我看?都說了會給你買的,還在裝什麼不在意?”
張雪兒立刻安撫他,“澤軒哥,別和嫂子生氣,一切都是我的錯,這樣,我把這玉鐲還給她。”
她作勢就要將手上玉鐲取下,陳澤軒立刻攔住她。
“這明明是我買給你的,哪有還這一說。”
張雪兒含著眼淚梨花帶雨,“澤軒哥,我知道你是個重情的人,可是我的到來確實讓嫂子不高興了,這個玉鐲,我不能要。”
她強勁的掰開我的手,卻在將玉鐲給我的那一刻,手一鬆。
“啪”的一聲。
玉鐲掉在地上,百萬翡翠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