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澤軒猛地僵在原地,愣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沈怡然,你說什麼胡話呢!”
“我不過是喝多了酒愁緒上頭,才提了雪兒幾句,你在吃醋什麼?更何況,我和她睡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何必揪著不放呢?”
“我還當你大家閨秀,於豪門長大識得禮數又聰明,沒想到,也是這麼愛胡鬧!”
他這一番往我頭上扣帽子。
倒顯得一切都是我在亂找事。
我扯了扯唇。
沒想到,等待二十五年自以為遇到的真愛,原來是這麼一個下等貨色。
見我低眉下斂,陳澤軒以為我聽他的話,在反省自己。
“罷了,我也不與你一個女人一般見識。”
“不過你提離婚確實讓我不怎麼高興,不如這樣,明兒你起早把雪兒從村裏接到別墅,我就勉強原諒你。”
我拳頭緊握垂在身側。
沒想到,陳澤軒竟厚顏無恥到這個程度。
我諷刺一笑。
“勉強原諒?”
恰時秘書遞上我前幾日立好的離婚協議書,我冷臉在上麵簽了字。
遞給陳澤軒。
“不如將這份我爸給的股權轉讓書簽了,讓你原諒的更徹底,如何?”
醉的睜不開眼的他眉開眼笑,喜形於色,連合同看都沒看就簽了字。
這下,才頤指氣使的吩咐我。
“簽了這合同,我可就是沈氏最高持股人了,沈怡然,現在我以總裁的名義命令你,明兒一早,開著你那寶馬去把雪兒接到我身旁。”
“我如今窮小子翻身成龍,也不能忘本,她曾經對我那麼好,不如這樣,有錢人不都喜歡養小三嘛。”
“我也不煩你的眼,把她安置在你北郊那棟別墅裏,一三五陪她,二四六陪你。”
“你們兩個,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誰也放不下。”
聽到這裏,饒是好脾氣如我,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懶得再與他在人前爭執,讓看了笑話。
我接過秘書手上真正的股權書,簽了字。
父親年歲漸大,三天後的股東會議上便會宣布退出公司。
此前,他曾說過會如我所願,將手中股份全然留給我的丈夫。
也是因此,陳澤軒覺得自己地位高了,便開始對我蹬鼻子上臉。
可他沒想過。
沒到手的東西,就代表著,不屬於自己。
在我被他推下樓住院的那一個月裏,父親早就對他冷了心,催著讓我離婚。
這些股份,也便繼承在我手中。
回憶的功夫,一身酒氣的陳澤軒已經走到我麵前。
溢滿紅酒的杯子被他搖搖晃晃握在手裏,酒漬灑到我香檳色長裙上。
身旁秘書立刻拿來紙巾為我擦淨。
陳澤軒皺眉,一腳給人踹開。
“什麼東西,也敢攔我的路,裙子被我的酒灑了怎樣,沈怡然這個人都被我澆過呢!”
他說的是某次央求我陪他玩情趣,那時我迷他上頭。
少年的張狂與被我馴養成的禁欲讓我紅著臉點頭。
沒想到,他此刻竟將此公開來淩辱我。
我臉色冷若冰霜,周圍人戰戰兢兢,陳澤軒卻像沒意識到。
“沈怡然,你明日去的時候,記得故意把寶馬開進村裏,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知道,如今我可成了他們都高攀不起的人上人!”
我扯了扯唇。
心底鄙夷之時,我笑不達眼底。
“好啊。”
“不過那輛寶馬已經過時了,不如我換一輛勞斯萊斯怎麼樣?”
“甚好!”
好個蛋!
次日,我一覺睡到自然醒。
神清氣爽伸了個懶腰,就被客廳裏的吵鬧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