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懷安是我的完美愛人,他總能知道我想要什麼。
在床上,尤其如此。
他總能在我開口前,知道我要什麼角度,什麼力道。
我腦子裏剛閃過“往左一點”,他的身體就精準地挪了過去。
心裏剛冒出“抱著我”的念頭,他的手臂就纏了上來,溫度貼合得一絲不差。
心裏剛冒出“就這裏”的念頭,他就加快速度衝刺。
後來我才知道,他能聽到我的心聲。
在我對他的愛意達到00%的那天,
他提出將會與豪門千金聯姻。
他覺得我一定會做他的地下情人。
他很懂我,但是又沒有那麼懂我。
我走了。
為什麼之前從從容容、遊刃有餘的京圈太子。
卻變成了慌慌張張、連滾帶爬的樣子呢?
真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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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裴懷安上床,過程總是盡善盡美。
他總能在我開口前,知道我要什麼角度,什麼力道。
他像一張精準的網,能兜住我腦子裏每一個微小的漣漪。
事後他起身喝水,背對著我說了一句:
“後天和周家訂婚,隻是個形式,兩家需要這個。”
我抿了抿嘴唇,還沒等開口。
他就轉回身,眼神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寵物:
“真真放心吧,我最愛的人是你,一個身份而已,等我獨立了,再娶你,而且我也不會碰她。”
他走近,手指碰了碰我的臉頰:
“真真啊,你最乖了。”
我愕然地點點頭,看見他的手機振動了,周家千金的頭像跳動著。
他點開接聽,周晴熙的聲音傳出來,清晰冷靜:
“裴懷安,你和她,明天去做個全麵體檢,報告原件給我,否則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被她染上亂七八糟的病,或者她肚子裏有沒有揣著你的種。”
我張了張嘴,空氣吸進來,喉嚨有點緊,剛想問“憑什麼”。
裴懷安卻豎起一根手指壓在我唇上,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對著手機應道:
“好,知道了。”
電話掛斷。
房間裏隻剩下空調微弱的送風聲。
屏幕微弱的光映著他半邊臉。
他想了想解釋道:
“我肯定是要去婚房住幾天的,但我有了你,肯定不會再碰她,你放心。”
還是讓我放心。
我心中苦笑,一些碎片從我腦海裏自己跳出來。
不是畫麵,是感覺。
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說愛我,笨拙地給我煮糊了的粥。
冬天他把我凍僵的手捂在懷裏。
純粹的時刻,像水滲進沙地,轉眼就沒了痕跡。
他忽然皺了皺眉,側頭看我:
“真真,你最近似乎情緒不佳?不要總想些過去的事,要多想想現在,想想我們的未來。”
未來?
我歎氣,他不知道我的心跳正在變慢,變沉,一點點往下掉,掉進一個他自己都聽不見回聲的深井裏。
他還在捕捉我對他的心思:此刻的、熱烈的、依賴的、愛慕的。
但他能“聽”到的,隻會越來越稀薄。
像信號不良的電台,雜音越來越多,最後隻剩下沙沙的空白。
他想聽的,關於他裴懷安的“心聲”,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