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清月一腳踩在我的手上,居高臨下地看我。
她毫無愧意地笑:“呀, 不小心踩到姐姐了。”
兩個混混極有眼力見的拾起平安符畢恭畢敬地交給江清月。
江清月打開平安符,誇張地驚叫一聲:“這是什麼?”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熟悉而沉穩的男聲響起。
“清月,怎麼了?”
我抬起頭,看到了朝思暮想的爸爸季承川,他溫柔地摸著江清月的頭發,目光轉向我的時候卻溢出厭惡。
我一聲爸爸哽在喉嚨裏上不去也下不來。
江清月親昵地附在爸爸耳邊說了些什麼。
季承川臉色突然冷了,接過平安符打開,從裏麵拿出一截帶血的頭發。
他咬牙切齒地問我:“季星,這就是你送的東西?”
我茫然地愣在原地,不對,裏麵放的明明是我寫的祝福紙條。
是我在寺廟裏滿懷希望寫下的那句“希望爸爸永遠平安健康”,我寫了很多挑出來字最好看的那張。
周圍的人在竊竊私語。
我隱約聽到有人在說:“真晦氣,在這個日子送這種東西,這是在咒季先生啊。”
頓時季承川朝著我的臉色更陰:“嗬,你就跟你那個賤人媽一樣,給臉不要臉!”
“喜歡找不痛快是吧,我看你是想重新回矯正學校學學規矩了。”
聽到矯正學校的那一刻,塵封的痛苦呼嘯著向我襲來,我不自覺地開始發抖。
我慌張地開口:“不要把我送回去,我沒有找不痛快,我明明放的是祝福語...”
江清月輕飄飄地打斷我:
“夠了姐姐,這時候了還在狡辯,爸爸會對你很失望的。”
她拍了拍手,身後有人交給季承川一個燙金禮盒包裝的禮物。
江清月笑著展示:“爸爸,這是我為您準備的禮物,您一直想要屬於自己的戰術獵刀,我提前一年找到意大利經驗最豐富的匠人打造出了這把獵刀,就為了今天給您一個驚喜。”
“祝爸爸以後平安順遂,斬斷一切小人和詛咒,百戰百勝。”
在她的示意下,手下接過我的平安符給季承川試刀。
季承川眉頭漸漸舒展:“還是清月貼心懂事。”
在削鐵如泥的刀刃下,我花了很多心思求來的平安符瞬間成了碎片。
我茫然地跪在地上捧著碎片,聽周圍的人附和著對江清月大肆讚揚。
刀刃切開的仿佛還有我的心,冷意從心臟缺口灌進去,我渾身顫抖得厲害,熟悉的窒息感蒙住了我的口鼻。
季承川走的時候沒有看我一眼,反倒是江清月湊到了我耳邊。
她惡劣道:“你軀體化越來越嚴重了呢,不過就算這樣,爸爸他也不會關心你的,他隻會把你再扔回那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