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歹徒淩辱的那個夜晚,
我第二十九次撥通爸爸的電話,
“爸爸救我。”
他卻不耐煩地打斷:
“又學你媽玩這套?裝什麼可憐?肯定是你自己不安分惹的事,我警告你,別來煩我。”
我徹底心死,
接受他不愛我的事實。
他總說我和我那個窩囊媽一樣,
是個賤人。
後來,他把全部的愛放在初戀的女兒身上,
把她捧成了真正的公主。
我作為他的女兒,更像一個乞丐,
總也得不到他的一分施舍。
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我顫抖著撥出第三十次電話,
“爸爸,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聽筒裏先傳來的,
是江清月撒嬌的聲音:“爸爸,這個蛋糕不好吃,你再給我買一個好不好?”
電話掛掉的瞬間,
世界隻剩雨聲和我壓抑的嗚咽。
我死在媽媽的忌日。
可那個對我深惡痛絕的黑道大佬,
抱著我的舊衣服,
一遍一遍喊著我的名字:
“星星......爸爸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
江城最大的黑幫夜梟最近風光無兩。
一來是在首領季承川的帶領下吞並了最大的敵對組織。
二來是首領季承川宣布要為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兒舉辦成人禮。
既是慶功宴又是成人禮,一切當然是按照最高規格來辦的,邀請的也是黑白兩道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我站在舉辦典禮的高樓下,目不轉睛地看著裏麵的實時轉播。
畫麵裏,穿著精致高定禮服的女孩落落大方地站在舞台中間,意氣風發的中年男子正將她介紹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秋風蕭瑟,寒意刺骨,我裹緊不合身的單薄舊衣往裏走。
卻被兩個叼著煙的看門混混推搡著後退。
一個混混訓斥我:
“什麼阿貓阿狗都往裏麵進?不知道今天夜梟組包下了這棟樓為大小姐辦成人禮嗎?”
另一個混混則饒有興趣:“這小娘們像是出來賣的,穿這麼少來勾引人,多少錢一次啊,哥哥照顧你生意。”
我捏緊衣角反駁:
“我是來找我爸爸的。”
見我指著轉播電視上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混混發出嗤笑。
他們一臉不屑:“認爹認到我們首領頭上了,首領的千金就在樓上,騙人好歹帶點腦子。在我們發火之前,趕緊滾!”
我固執地搖搖頭,想開口辯駁,卻沒有底氣。
轉播裏提著銀色魚尾裙擺的少女像高高在上的月亮,襯得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和破洞的布鞋我更像是不起眼的黯淡星辰。
我隻得掏出包得嚴嚴實實的平安符,小心地遞向混混。
我語氣討好:“那能麻煩兩位幫我把這個平安符送給他嗎?我跑了好幾個寺廟為他求的,他遇到事情總是衝在第一個,我擔心他的安全...”
混混粗魯地奪過我的平安符往地上一扔:“你這傻子,聽不懂人話是吧,讓你滾!”
我摸索著在地上找平安符的時候,江清月施施然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