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客廳坐了一整夜,等來的卻是他焦急的電話。
“晚安,我在醫院急診,我很需要你。”
聽到他虛弱顫抖的聲音,我披了件外套匆匆趕了過去。。
結果一見到他,就被強硬的拉進抽血室。
黎秋躺在床上,手掌一片血紅。
他聲音沙啞。
“秋秋是熊貓血,隻有你能救她。”
“她為了報答我,才下廚受傷,我向你保證就這一次。”
我身子頓時僵住。
良久,才顫聲開口:“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黎秋顫抖著跌下床,“我隻是一個小助理,怎麼能要老板娘的血。”
他護著瑟瑟發抖的黎秋,眼尾紅的嚇人。
心口酸澀,當年從我為他擋了一刀後,再也沒見過如此緊張的樣子。
我懶得再看轉身想要離開,被他一把拽住,眉頭緊皺。
“怎麼這麼涼?晚安你......”
正值隆冬,我腳下是單薄的鞋子,腳上的傷口滲血。
可下一秒,他聲音便是冷漠,“那也不是你拒絕抽血的理由。”
對上我發紅的眼,肩胛骨上的手越發用力。
“抽完血,我陪你把昨天的產檢補上,這麼多人看著,不要把事情鬧的太難看。”
他公司事務繁忙,上次產檢太陽落山都沒等到他,如今渴望的也成了交易籌碼。
沒等我開口,黎秋嬌滴滴一聲:“蘇總~”
接著一個利落的手刀落在我脖頸,閉眼前,我聽到他緊張的心跳。
休克住院的第三天,一睜眼就對上他暴怒的黑眸。
“為什麼送那些惡心的東西!?”
我不解地看著他,下一秒一個蛋糕砸在床上。
“秋秋借了你一點血,至於咒她死嗎?晚安,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對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下手。”
蛋糕黑白模樣,上麵貼著黎秋的黑白照。
不諳世事?我笑出眼淚,曾經眼光毒辣的男人,竟栽這樣的女孩身上。
黎秋站在門口,顫顫巍巍。
“蘇總,我沒關係,隻要你和姐姐好好的就夠了。”
蘇硯西心疼望著她,掃過我眼神卻冷的刺骨。
“把蛋糕全部吃掉道個歉,我既往不咎。”
病房外聚集了八卦群體,蘇硯秋不顧眾人的眼光堅持讓我跟她道歉,也絲毫不顧及我的臉麵。
他忘了我懷著孩子且對甜食過敏。
我倔強地瞪著他。
見我沒動作,他一拳捶在我耳邊,聲音不好。
“麵子是小,你也不想讓icu的嶽父收到同樣的蛋糕吧。”
我呼吸一滯,曾跪在母親墳前發誓護好我和父親的男人,如今隻剩下威脅。
我沒有辦法,隻能顫抖著伸出手,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吃著蛋糕。
奶油粘膩胃裏絞痛讓我臉色慘白如紙。
捂著胃哇的一聲嘔了出來,淚水和嘔吐物糊了一臉。
蘇硯西伸手想要抱我,卻被我躲掉。
施舍廉價的東西我不要。
他氣紅了眼,賭氣般抱起黎秋離開。
我無力地按床頭鈴,也知道我們根本沒有談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