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硯西是不婚主義者。
卻在相戀的第八年答應給我一個家。
領證那天,他抽屜裏壓著一張結婚證,女主角不是我。
我紅著眼質問,他不以為意。
“假的,公司員工被父母逼婚,嚴重影響工作,舉手之勞打發她家裏人罷了。”
他當著我的麵撕的粉碎,並證明沒有她的任何聯係方式。
可產檢那天意外出車禍,我倒在血泊裏叫著他的名字。
這時蘇硯西手機響個不停,對麵傳來女孩哭聲。
“蘇總,我身體好難受,是不是要死了?”
蘇硯西把我丟在馬路中央,瘋了般往外衝。
我捂著流血的孕肚,拽住他的衣角。
“蘇硯西,你想清楚,再往前走一步,就會失去我和孩子......”
可換來的是他掰開我滿是鮮血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
車禍現場一片混亂,我倒在血泊裏,前車車主死死拽著我。
“立馬給我賠錢,一百萬!大肚婆連個男人都守不住,呸!真活該!”
無休無止的謾罵,路人看不下去,拚命地幫我喊蘇硯西的名字,也沒能換來他的回頭。
“囡囡別哭,孩子要緊,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我狼狽地扶著肚子,眼淚止不住。
這樣的男人分明是我做夢都想嫁的,可如今怎麼爛掉了呢。
出門前,蘇硯西還拿著上次的孕檢單,迫切地想知道孩子有沒有長大。
可現在,隻因為那個女孩撒嬌一句身體難受,就把我扔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中央,去尋找那個女孩?
宣告孩子保住那刻,蘇硯西的兄弟匆忙趕來。
“嫂子,硯西的助理在京市無親無故,他著急也正常,我這不來看你了嗎,你就別鬧硯西了......”
我滑動著沒有一條消息的手機,眼淚簌簌落下。
別人和我老公搞曖昧,我卻連鬧也不能鬧了。
他的眼神不斷躲閃,也深知問不出什麼,密密麻麻的疼痛自心口湧出。
在這時,多人群裏消息不停,蘇硯西艾特所有人。
“誰現在能買到國外進口感冒藥,急用,我出二十倍價格。”
他許是太心急連我在群裏也忘了。
但他從來不是一個熱心腸的人,更不輕易求人。
有人提醒蘇硯西,我也在群裏。
下一秒,手機嗡嗡震動。
“我隻是怕她出事,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秋秋什麼都不知道,她隻是個想留在京市發展的女孩,你別去為難她,小姑娘不容易。”
眼淚吧嗒吧嗒砸在屏幕上,他大抵是忘了,從校園到婚紗,我又何嘗容易。
追他的時候,來例假在大雪裏等了三個小時,血流成河。
才換來一句“我們試試吧。”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回血的針孔。
“你別多想也別亂來,小姑娘受不住,我保證回去給你一個解釋。”
我自虐般上下滑動著聊天記錄,幾十條消息,沒找到一個關於我的字眼。
我極力說服醫生出院,蘇硯西兄弟為難。
“我問下硯西,你要有什麼事,非得把我大卸八塊。”
我苦澀的笑了笑。
他開的擴音,字字句句傳入我的耳朵。
“也好,秋秋怕黑,我暫時走不開,晚安要是想回家就回去吧,她在家也能舒服點。”
我腳步一頓,母親在醫院被病痛折磨了一年,最後在病床上咽氣,而後我便十分害怕一個人來到醫院。
而如今,他眼裏隻有黎秋,從沒想過我也會害怕。
對上客廳婚紗照上的笑容刺的眼睛生疼,隻覺得諷刺至極。
也許,八年的感情似乎也該到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