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宴臣冷笑一聲,眼神陰鷙。
“是不是葉辭樹和哪個野男人把錢花光了,現在聯合你來騙我?”
葉留枝裝出一副不忍的模樣,輕聲道:
“宴臣,別這樣說,我相信姐姐做不出這種事。”
顧宴臣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裏。
“你啊,就是太善良,根本想象不到人心能有多惡毒。”
“熊貓血那麼珍貴,腎源更是千金難求。”
“葉辭樹明明能救你,卻見死不救。”
“她要是真死了,我倒要感謝老天開眼,收了這禍害。”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將我的心紮得千瘡百孔。
曾經我的手指被劃破一道小口子,顧宴臣都會緊張得立刻帶我去醫院,生怕我留一點疤。
而現在,他摟著害死我的凶手,說恨不得我早點死。
我幾乎要轉身逃離這煉獄般的場景。
可就在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從雜草叢中爬了出來。
那是個渾身臟汙的女孩,四肢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顯然是被人生生折斷後,又畸形地長在了一起。
顧宴臣皺眉護著葉留枝後退,卻在女孩不慎碰到葉留枝褲腳時,猛地抬腳將她踹開。
女孩吃痛抬頭,淩亂發絲間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像極了我。
“和葉辭樹有關的一切都讓我作嘔。”
顧宴臣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轉頭對福利院的女人說。
“這樣,接下來你隻給樹葉吃,每餓她一個月,我就捐一百萬。”
“識相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
女人臉上立刻堆滿諂媚的笑,連連鞠躬道謝。
而我望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孩,魂魄都在顫抖。
那是我用命換來的女兒,是我和顧宴臣的親生骨肉啊!
我強忍著魂魄被陽氣灼燒的劇痛,瘋了一般撲向顧宴臣。
“顧宴臣!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這個承諾會好好照顧女兒的女人,卻同時收了葉留枝的好處,十年如一日地折磨著女兒。
我親眼看著他們一次次折斷她的手腳。
看著那些被收買的孤兒往她身上潑糞水。
看著她像垃圾一樣被扔進泥坑裏打滾。
每一道傷痕都刻在我心上,每一滴眼淚都灼穿我的魂魄。
我拚命想要抱住她,卻隻能徒勞地穿過她瘦小的身體。
“顧宴臣,現在隻有你能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