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著兩人纏綿之時,我拖著身子去取生還的最後一絲希望。
臥室的梳妝台上,留著母親給我的輪回鏡。
隻要輪回鏡啟動,我就可以離開這裏......
我的手剛碰到鏡麵,小寶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母親的本能讓我不顧一切衝過去抱住他,
“小寶!你怎麼了小寶!”
我抓著他四處查看,
“讓媽媽看看,是不是哪裏受傷了啊。”
顧廷之和林知言也走了過來。
小寶一下子甩開我,撲到顧廷之懷裏,
“爸爸!媽媽打我,嗚嗚嗚嗚嗚——”
小寶臉上有一個歪歪扭扭的手掌印,明顯是水彩筆畫的痕跡。
我慌忙解釋,
“不是的,我沒有,我是看他哭了我才——”
顧廷之卻一掌把我打翻在地,
“你這個毒婦!要不是你打他,小寶怎麼會哭!”
“好啊。你害死你母親還不夠,還要害死我兒子嗎!”
輪回鏡滾到一個角落。
小寶連忙爬過去,一時間連哭也忘了。
“小寶!不要動輪回鏡!”
我嘶吼著,可是徒勞無功。
輪回鏡被啟動,天旋地轉間,周圍的環境從室內變成了陰暗的地府。
地上滿是上千度的岩漿,小寶拿著輪回鏡左蹦又跳。
突然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掉進岩漿裏。
我連忙伸出雙手護住他,輪回鏡掉進岩漿中。
指尖也頃刻化作焦炭,傳來鑽心的痛。
來不及心疼母親的遺物,林知言狠狠踩上我彈鋼琴的手,
“不是很能彈鋼琴勾引廷之哥哥嗎,彈啊!你彈啊!”
“知言,小寶,你們站得離她遠一點,那邊危險!”
顧廷之緊緊摟住他們,就像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看著他們,我的心臟傳來刺痛。
我放棄了自己在地府的升遷,廢掉所有法力,
隻為了和這個創業的窮小子在一起。
他生意越做越大,卻把我一腳踢開。
他嫌棄我是妖怪,因此重要場合從不準我出席。
我剖腹產大出血那天,他和林知言度蜜月。
自那以後,小寶就成了我唯一的救贖。
我們母子倆互相陪伴。直到今天......
我逐漸停止掙紮,任由惡鬼在我身上撕咬。
顧廷之終於察覺到我的虛弱不是裝的。
他走過來要扶起我。
可林知言拉住他的手撒嬌道,
“廷之哥哥,她肯定是裝的啦。”
“她可是孟婆,區區幾個惡鬼還能打不過嗎?肯定是故意在裝可憐。”
顧廷之恍然大悟,看著我冷笑出聲,
“差點就被你騙了。”
“你跟你那個死去的媽一樣,都不值得同情。”
他的話就像尖刀一樣刺入我的心。
果然最親近的人知道紮哪裏最疼。
林知言又神神秘秘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他半信半疑,
“你確定?”
林知言嬌聲輕笑,
“當然啦!這個方法可是我在古書裏看到的,能讓姐姐恢複活力呢!”
她掏出一杯雄黃酒,
“把這個灌下去,她肯定能恢複活力的。”
要不是我沒有力氣,我一定會咒罵出來!
雄黃酒是至陽之物,對於一直生活在陰性環境的我來說,簡直就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