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配?”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一個連美術史都不知道的門外漢,也敢質疑我的專業性?”
說罷,他竟真的繞過桌子,伸手就要來搶我兒子懷裏的畫。
“來,我今天就當著你的麵,好好‘剖析剖析’這幅畫,讓所有人都看看,這機器生成的筆觸有多麼冰冷可笑!”
我伸手把兒子猛地拉到身後,用自己的身體死死擋在他麵前。
他抓了個空,怒火攻心:“你給我滾開!不要妨礙我進行藝術鑒定!”
他氣得臉色漲紅,揚起了手。
“都住手!”一聲怒喝從門口傳來。
美術協會的劉會長臉色鐵青地走進來,狠狠瞪了張老師一眼,後者僵硬地放下手。
他轉向我,語氣變得傲慢:“這位家長,有話好好說,不要影響比賽秩序。”
會長辦公室裏,他給我們倒了杯水,姿態像是施舍。
我沒碰。
隻是將那幅畫在桌上攤開。
然後拉過兒子的手,把他指節上破皮流血的傷口,亮在他眼前。
他盯著畫和傷口,沉默了片刻,才抬頭看我,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
“年輕人有情緒很正常,但比賽是嚴肅的。張老師也是為了藝術的純潔性著想,言辭可能激烈了點。”
“純潔性?”我冷笑。
“這幅畫的技法,融合了宋代院畫的工筆和現代水墨的寫意,特別是這虎眼,用的是‘點睛破壁’法,這種技法失傳了快一百年了。”
“請問,哪個AI數據庫裏有?”
劉會長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張老師的臉色更是由紅轉白。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點睛破壁,我聽都沒聽過!”張老師色厲內荏地喊。
“你當然沒聽過。”我看著他,“因為你連基本的藝術史都不懂,你隻懂怎麼把有錢人家的庸才捧上領獎台。”
我的目光轉向劉會長。
“這次金獎的內定獲得者,是宏遠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吧?”
劉會長的瞳孔猛地一縮。
“你......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宏遠集團剛剛給美術協會捐贈了一千萬,指定用於‘青年藝術家扶持計劃’。”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我兒子,就是你們為了給讚助商的兒子讓路,而犧牲掉的‘純潔性’,對嗎?”
“一派胡言!”
劉會長猛地一拍桌子,試圖用聲音掩蓋自己的心虛。
“我們評審過程公平公正,所有結果都經得起檢驗!你這是惡意誹謗!”
他轉向張老師,使了個眼色。
“張毅,叫保安!把這個擾亂比賽秩序、汙蔑評委會的人給我趕出去!”
張老師立刻像得了聖旨,臉上恢複了囂張。
“聽見沒?滾出去!再不滾,我們報警了!”
兩個保安衝了進來,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爸爸!”兒子嚇得大哭,死死抱住我的腿。
“放開我爸爸!”
“小騙子,滾開!”張老師不耐煩地走上前,一把就想把兒子推開。
我雙眼赤紅,猛地掙脫保安,將張老師狠狠推得一個踉蹌。
“別碰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