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為了一碗水端平,每年生日都立下規矩,
讓我和妹妹互相贈送生日禮物,
第一年我把自己最愛的芭比娃娃送給妹妹,
妹妹卻把不要的橡皮泥送給我。
我大哭不止,媽媽說我小心眼,橡皮泥怎麼不算禮物?
第二年妹妹奪走了我年級第一的mp3獎品,
隨手將脫線的發圈扔給我作為禮物。
我不同意交換,媽媽說妹妹都把最心愛的發飾送給我了,這份心意還比不上mp3?
後來我寫好的散文被她署上自己的名字參賽,
卻把自己網上摘抄的文章填上我的名字的寄走...
最後學校判定我抄襲,取消比賽資格,
我忍無可忍去找媽媽評理,讓她去學校替我洗脫抄襲罪名,
她卻不以為然的說:
“互贈禮物的事情不是我們早就說好的嗎?說話不算話出門要被車撞死的。”
——
我捏著係裏通報的文件,渾身都在發抖,
她怎麼可以輕描淡寫的詛咒我出門被車撞死?
我拚命壓抑喉嚨裏的酸澀,咧了咧嘴角:
“你知道嗎,本來這篇散文得獎後,我就可以保研了。”
“她這樣一整,我考研的計劃全完了,在學校的名聲也毀了。”
“她是看不得我一點好?非要把我所有喜歡的東西都奪走是嗎?”
媽媽翹著二郎腿追劇,聽到我的話表情露出一絲不快。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你和你妹妹難道是外人嗎?”
“她用你幾個破字怎麼了?你要真有水平,她還能阻止你嗎?”
“再說了,你妹妹也是覺得你這篇文章沒有水準,才在網上為你找了一篇,她本意是為你好啊。 ”
我手指都在發抖,控製不住的衝她吼:
“為我好?就是拿著我的心血獲獎?”
“哪怕她交一個空白的A4紙參賽我都不會這麼生氣。”
“抄一個眾所皆知的名著,不就是想讓我徹底失去參賽資格?”
“我真不明白,她一個美術生為什麼非要參加這個比賽,還要陷害我,就看不得我好一點是吧?”
聲線因為太過激動開始發抖,喊道最後甚至有些破音,
客廳裏激烈的爭吵聲,終於把主臥的妹妹激出來,
她拔掉耳機從兜裏掏出一支口紅遞給我:
“姐,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個牌子的口紅?我給你不就完了。”
“算是,我用你文章的報酬。”
口紅管散發放著金屬的冷冽,折射出我宛若瘋婆子般的眼眸。
媽媽在旁邊幫腔:“你看你妹妹對你多好,這口紅平時她都舍不得用。”
“為了哄你開心,都忍痛割愛送給你了,你還不快謝謝你妹妹。”
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真的會笑出聲,
我哽咽開口:“一個快用過期的口紅,換一篇金獎的稿子。”
“你們得算盤珠子都快打的我臉上了,更何況這支口紅還是我買的。”
這支口紅是我人生中第一支口紅,卻被妹妹以提前預支生日禮物的借口拿走。
我不同意,媽媽就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小氣,不讓著妹妹,醜人多作怪。
可此時此刻,我也顧不上爭論口紅的事,執拗的開口:
“我不管,你們必須去係裏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我強硬的拉扯妹妹的手,要往外麵走,
妹妹拚命掙紮:“媽,這事要是被別人知道,我的名聲就全完了。”
“以後,我還怎麼去上學,我不要臉嗎?”
我死死拉著她的手腕往門口拽,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
腦門一陣鈍痛,溫熱的暖流從額頭鑽出來。
“你沒聽到你妹妹不願意去嗎?她年紀這麼小,事情鬧大了她怎麼做人?”
“你做姐姐的讓讓她怎麼了,能不能別這麼小題大做,我給你跪下來行不行?”
“我替你妹妹給你跪下來道歉行了吧!”
媽媽作勢朝我跪下來,她以為我會像之前那樣,顫抖著,哭泣著把她拉起來,
咬碎銀牙把所有委屈咽下去,可這次,我卻像看一場表演,冷冰冰的看著她,
原來,她不是不知道抄襲是多麼丟人的一件事,
可隻要不是她最寶貝的小女兒出事,
她就可以坐視不管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