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妻子的小師弟何奕興,每次闖禍都要自嘲“誤闖天家”。
他把降壓藥當維生素發給三個病房,還要同事替他善後。
排手術時,他讓心臟搭橋為切脂肪瘤讓路,差點造成醫療事故。
麵對質疑,他滿不在乎地咧嘴:
“我能‘誤闖天家’是我的本事!規矩是死的,我是活的,我這是在給‘天家’鬆鬆土!”
我向妻子投訴,她卻說:
“年輕人需要曆練,你別那麼苛刻。”
直到國際評審團來訪,他偷換我PPT。
PPT上是滿屏的卡通漫畫和“病毒小怪獸”,夾雜著幾個醫療術語。
我緊急撤換,保住了醫院的評級與千萬科研基金。
事後他紅著眼圈對妻子抱怨:
“我熬夜做的PPT!不過想給天家換個皮膚,憑什麼否定我?”
“天家古板,我沒錯!”
妻子竟要升他做醫務科副科長作為補償,我堅決反對。
他喝醉酒駕車禍成植物人,妻子將一切歸咎於我。
我生日那晚,她以慶賀為由,將我綁在椅子上,眼神瘋狂:
“都是你逼他的......既然你容不下他,那你也別活了......”
過量麻醉劑注入我靜脈。
再睜眼,我回到評審當天。
這一次,就讓他看看誤闖天家的後果。
......
“清川哥,我先去會議室布置一下,等你忙完再過去吧。”
何奕興嬌柔的聲音在我的辦公室響起。
我僵硬地抬起頭,看向麵前那張滿是天真的臉。
我真切地意識到,我重生了。
上一世,就是這場接待國際評審團的歡迎介紹會。
何奕興把我精心準備的PPT,換成了夾雜著幾個醫療名詞的卡通漫畫和“病毒小怪獸”。
我實在看不下去,緊急讓助理把我的備份拿過來,將PPT換回了正常的簡潔商業大氣風。
保住了醫院的評級與千萬科研基金,醫院上下歡欣鼓舞。
可何奕興卻哭著告狀說我搶功勞。
安舒華心疼壞了,當即就要升他做醫療科副科長做補償。
我當然不可能同意。
何奕興進醫院三個月,
他把降壓藥當維生素發給三個病房,還要同事替他善後。
排手術時,他讓心臟搭橋為切脂肪瘤讓路,差點造成醫療事故。
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的大禍?
每次創下大禍,他不但不改進,爭取下次不要再犯。
反而一副自豪的樣子,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標新立異。
而安舒華也隻會寵溺地看著他說,奕興還年輕,要多給他些機會。
讓這樣的人從醫,醫院和患者真的是倒大黴了。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何奕興毀掉醫院,毀掉患者治療的希望。
何奕興覺得委屈,跑去買醉,喝醉後又開車,最終撞上另一輛車,成了植物人。
安舒華得知消息後,沒有指責我,反而計劃著要給我過一個最特別的生日。
我以為,我們從校服到婚紗的愛情,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
剛畢業時,我們在醫院一個月隻有微薄的補貼。
她卻願意攢八個月的工資,隻為給我買最新款的手機。
後麵我們生活好了起來後,我們一起接受媒體的采訪,參加各種會議。
我們也算一路攙扶著走過來。
直到生日那天,她蒙著我的眼睛,被她帶到她的辦公室,說是有特別驚喜。
結果就是她把我綁在椅子上,眼神冰冷地說:
“是你把他逼上絕路的......既然你容不下他,那你也別活了。”
過量的麻醉劑注入靜脈的冰冷觸感,我不想再經曆一遍了。
“清川,我和奕興先去醫院門口等候評審團了。”
安舒華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她走到我的麵前,極為自然的牽過何奕興的手。
“這次評審講解的機會讓給奕興吧,這對他以後晉升有幫助。”
何奕興握緊安舒華牽他的手,動作自然又親昵。
前世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把這種毫無邊界感的行為,當成師姐弟感情好。
“抱歉啦,清川哥,隻是人家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嘛。”
我壓下心底翻湧的恨意和酸楚,抬起眼,露出微笑。
“嗯,應該的。”
安舒華略有些訝異地看我一眼,像是補償般提出:
“你懂事就好,等後麵過生日我給你準備驚喜。我們先走了。”
我點點頭,看著他們走出辦公室。
既然安舒華願意拿整個醫院的前途和聲譽,陪他的好師弟玩過家家。
我怎麼能不讓他們......盡興而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