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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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和林珊珊那番“踏腳石”的對話，像兩把生鏽的銼刀，在我心口反複拉扯。

我發著高燒，躺在床上，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進。

他們沒有一個人，來看我一眼。

或許在他們眼裏，我已經是一塊......快要腐爛變質的肉。

第四天，我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沒有哭，也沒有鬧。

我隻是對著鏡子裏，那個臉色慘白、眼神空洞的自己，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燦爛的微笑。

高哲，林珊珊。

你們不是想當地球上最後的“精英”嗎？

好啊。

我來幫你們。

我幫你們，成為這片土地上，最頂級的......養料。

我開始研究我媽留給我的那些、關於園藝的古籍。

我媽是國內頂尖的植物學家，尤其擅長培育珍稀的熱帶植物。

我把她所有的筆記，都翻了出來，日夜苦讀。

我的“上進”，讓高哲和林珊珊，都感到很意外。

高哲甚至嘲笑我：“怎麼？現在知道臨時抱佛腳了？想學點園藝，以後在安全屋裏給我們種點土豆？”

林珊珊也在一旁附和：“高哥，你別對嫂子要求太高了。她能分得清韭菜和麥子，就不錯了。”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

我隻是在某一天，拿著一本泛黃的、用牛皮紙包裹的古籍，一臉驚喜地，衝到了他們的麵前。

“老公！珊珊！我......我找到了！”

我把那本古籍，攤開在他們麵前。

上麵，用古老的文字，畫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妖豔的、仿佛會流血的果實。

我指著那果實，用一種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聲音，對他們說。

“這是......這是我外婆的祖上傳下來的秘方！上麵說，這叫‘末日聖果’！”

我告訴他們，根據古籍記載，這種“聖果”，隻在天地異變、末日來臨之際，才有可能被培育出來。

一旦成功，吃了它，就能百毒不侵，力大無窮，甚至能改造基因，成為......刀槍不入的“新人類”。

我的話，像一道閃電，瞬間劈中了高哲和林珊珊那早已被“末日論”填滿的大腦。

他們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新人類？”高哲的聲音，都在發顫。

林珊珊更是直接搶過那本古籍，死死地盯著上麵那顆血紅色的果實，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我“恰到好處”地，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可是......這培育的條件，太苛刻了。”

我指著書上的記載，一臉為難地說。

“它需要一個......完全封閉、高溫、高濕、並且......‘養料’極其充足的特殊環境。”

“我們......我們上哪去找這樣的地方啊？”

我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們心中那扇貪婪的大門。

高哲和林珊珊，對視了一眼。

他們同時，想到了那個地方。

那個被高哲引以為傲的、固若金湯的、位於地下的......安全屋。

“就用安全屋！”

高哲一拍大腿，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狂熱。

“那裏有最穩定的溫控係統，最強大的電力支持！絕對是培育‘聖果’最好的地方！”

他看著我，第一次，用一種近乎“央求”的語氣。

“晚晚，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需要什麼，買！錢不夠，我來想辦法！”

“隻要你能把‘聖果’培育出來，以後，你就是我們新世界的......第一功臣！”

我看著他那張因為激動而扭曲的臉，心中一片冰冷的快意。

我低下頭，做出那副他們最熟悉的、溫順又聽話的樣子。

“好。”

我說。

“老公，為了我們的未來，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站在那間空曠的、即將成為他們墳墓的地下安全屋裏，臉上露出了一個滿足的、詭異的微笑。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兩個電話。

第一個，打給了城郊的那家、以處理工業廢料而聞名的化工廠。

“喂，你好。我需要訂購一批......最高濃度的酸性土壤改良劑。對，越多越好。”

第二個，打給了本市最大的、每天都要處理成噸血水的......屠宰場。

“你好，我需要你們的......‘高級有機營養液’。是的，有多少，我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