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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星空宿命星空
瑪麗·羅比內特·科瓦爾、魏春予、姚海軍

第七章

太空預算被壓縮

克萊蒙斯為預算開戰;減稅優先

《國家時報》堪薩斯州堪薩斯城1961年12月4日電(記者約翰·W.芬尼) 特稿:國際航空航天聯盟今日向持懷疑態度的國會提出要求,要求為聯合國的太空預算提供五十七億美元,並警告說,任何實質性的削減都會危及載人火星探險計劃。

對於再次增加該機構的預算,人們普遍存在疑慮,甚至產生了一些抵觸情緒,國會議員們表示,美國承擔了大部分太空計劃費用。這種疑慮的背後是多種因素的組合,從減稅等常見顧慮到對國家太空目標的關注。

想讓我專心致誌地進行訓練,這要求顯然太高了。相反,在過去的三個月裏,我不得不在往返於訓練場和宣傳活動的飛行期間,拿著IAC的文件夾死記硬背。

我和其他隊員在某間教室裏學習地質知識。我麵前放著一箱石頭,石頭上寫著數字。隻告訴任務控製中心我們在火星上發現了一些紅色碎石是不夠的。我們需要說明這是半自形粒狀、斑狀,帶有中粒紅色斑晶的岩石。

萊納德對此得心應手。他笑容燦爛地挑揀著教官給他的一箱礦物,向我靠過來,手裏拿著一塊紅色的石頭,“還行嗎?”

“努力做吧。”我對著該我填寫的評價表發呆。一路走來,需要記憶的東西太多了。

“好吧……”他指了指我盯著的那塊岩石上一條深紅色的線,“這是輝石,我們認為我們可能會看到……”

一陣快速的敲門聲打斷了他,貝蒂把頭伸了進來,“嗨!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得借用一下埃爾瑪,很快就好。”

“嗯,我很高興有人能用上她。”弗洛倫斯盯著筆記本嘟囔道。

我歎了口氣,緊緊地抓住手中的石頭,就像抓著安全罩一樣,“能等一會兒嗎?”

“對不起——是BBC找你……不會耽誤很長時間的。我保證。”她朝房間裏探了探,用眼神吸引帕克的目光,“你能幫她補上的,對吧?”

他聳了聳肩作為回應。我不確定這是否意味著“對”,還是說他根本不在乎。

“他們不能找別人嗎?”為什麼總是要找我呢?“萊納德……這些你都懂了。”

“他們想拍你和納撒尼爾的照片。”貝蒂臉上帶著歉意,“抱歉。但我們正從夫婦的角度出發。”

弗洛倫斯向萊納德靠了靠。我想她不是故意大聲說話讓我聽見的,但我確實聽見了:“至少這次她不能拿我們當擋箭牌了……”

我放下石頭,“你什麼意思?”

她抿了抿嘴,轉過身來,用她長長的貴族鼻子上那對淺褐色的眼睛盯著我。她總是把一頭黑發拉直,整齊的波波頭表達出她的不滿。“你真的想現在就談這個?”

“要麼現在談,要麼去太空談。最好是現在。”2、3、5、7、11……

“好吧……‘太空中的世界博覽會’?拜托。整個項目中,是有色人種的宇航員隻有六個。”

“沒錯。我該祝賀你們。早期IAC帶有歧視性,通過我的不懈努力——”

“你的不懈努力。”她哼了一聲,看了一眼萊納德道,“我沒有努力嗎?萊納德、艾達、伊莫金、尤金和默特爾沒努力嗎?海倫沒努力嗎?”

“你們當然努力了!”……13、17、23……我緩緩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忽略房間裏所有人都在盯著我們看這件事,“這就是我之前提起你們在這裏的原因,這樣你們就不會被推到後麵去了。我想幫忙。”

“哼。你知道怎麼才能幫忙嗎?如果你能行行好完成你那該死的工作就好了。”她轉身去看桌上的石頭,“最好現在就跑著去。別讓攝影師們久等。”

我本來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我隻是咬緊舌頭,推開了椅子。

有趣的是:你不一定要喜歡某個人,才能和他們合作愉快。事實上,在某些方麵,當你沒有和你喜歡的人搭檔時,效率反而會更高,因為你們雙方有一個共同的既得利益,那就是盡快完成任務,以盡量減少接觸。當你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更可能會開玩笑或者打鬧。

照這個道理,我可以和火星團隊裏一半的人高效合作。好吧……我誇張了,但我確實感覺大家都在生我的氣。說實話,我也不能怪他們。我是後來硬加進來的,不得不花大力氣來趕上進度,這已經夠糟糕了。但我被人像狗和馬戲團一樣趕著到處跑……這不是一個被派去執行任務的宇航員應該做的事情。這意味著每個人都要為我兜底兒,為我兜更多的底兒。

我們走下大廳,離開教室,貝蒂看著我道:“你沒事吧?”

“當然!”我尖聲道。

“我試過推掉。真的。”

“我知道。隻是……我已經在努力趕上大家的進度了。”

貝蒂苦笑著點點頭,“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拒絕了大部分的采訪請求。隻是……”

“我知道,這就是我在隊裏的原因。”

她把我領到一個房間,這裏被公關部當作化妝間和準備室。我歎了口氣,在鏡子前坐了下來,任其他人操心我的妝容和發型,而我則專注於我的資料夾,可惜手裏少了岩石樣本。

在火星上,我們得知道如何尋找潛在的水流。可以通過微小分層或交錯分層來識別,這些層理的幾何圖形能證明水流的存在。

我揉了揉額頭,女化妝師輕輕拉開我的手,“一定不能抹。”

“好的。”我完全抓不住重點了。鏡子裏,我仿佛打算穿著飛行服去參加節日派對。我的頭發被打理成精致的大波浪,如果我真的處於工作狀態,這樣的發型根本撐不了多久。在模擬器裏和在月球上的時候,我喜歡用手帕把頭發包住,但公眾想要的不是一絲不苟的形象。

女化妝師把椅子轉了一圈,讓我起身。我像一隻訓練有素的獵犬一樣,跟著貝蒂順著大廳來到工程部支樓。雖然我心裏很窩火,但當我們轉彎走進納撒尼爾的辦公室時,我依然感覺輕鬆了一些。

有人打掃過他的辦公室。他的辦公桌上放著一盆蘭花,繪圖桌旁有一盞燈,溫暖了這個角落。他們沒讓他換衣服。他穿著他的斜紋軟呢外套,打著一條普通的藍色領帶——

仔細想想,我不認識那條領帶,但它很襯他的眼睛。他看向我時眼睛亮了,“你好,約克博士。”

“早上好,約克博士。”我忍住了親吻他臉頰的衝動,與其說是因為攝影師和記者在場,不如說是因為我不想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巨大的紅色唇印。

記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白人男子,他把一個記事本放在自己的肚腩上,胡亂地記錄著,“我盡量不占用你們太多時間……傑瑞。你想讓他們怎麼做?”

“自然就好。你們倆平時是怎麼合作的?”

我們不合作。這些天一點兒合作都沒有。我看了看納撒尼爾,聳了聳肩,“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嗯……”他繞到辦公桌前坐下。他拉開桌子抽屜,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我在審查火星補給船的飛行計劃。”

他把文件夾放在桌子上,我繞到他身後站著。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研究起這些方程式,再一次感覺到了陌生。我把手放在他的背上,皺著眉頭想弄明白“AMz平方”是什麼。

閃光燈閃爍。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開心一點兒。”傑瑞,那個攝影師,靠了過來。鏡頭後麵,他烏黑的直發垂在前額。

我笑了。那該死的標準微笑。一切都是美好的,我就是喜歡外太空!你不喜歡嗎?

閃光燈。我無法透過飄浮在視線中的紫色斑點看清頁麵上的數字。閃光燈。2、3、5、7……

“約克博士——埃爾瑪。我可以叫你埃爾瑪嗎?”攝影師沒等我回應,就直接走上前,拍了拍桌子的邊緣,“你可以坐在桌子上嗎?你的穿著很棒,但你站在丈夫身後就看不太出來了。對嗎?納撒尼爾,好的——就這樣。很好。完美。”

我坐在桌子上,這姿勢讓我很難看清方程式,但比起在早期的太空艙裏時,還是要好一些。

“你們還能做些更有科學範兒的事嗎?”記者上前一步,用鉛筆在記事本上敲打著,“我的意思是……你仿佛在這裏看稅單。”

納撒尼爾低頭看了看那些真的很有“科學範兒”的方程式,揉了揉後頸,“呃……我剛剛把所有的模型都送去做風洞測試了。藍圖怎麼樣?”

“這個怎麼樣?”貝蒂從放在桌子邊上的盒子裏拿出一張打孔卡。

“別——”納撒尼爾從她手裏抽出卡片,“別弄亂了順序。”

看到這張卡時,記者瞪大了雙眼,仿佛納撒尼爾什麼也沒說。“哦哦!這真是太完美了。比模型更合適,那玩意兒隨便一個孩子都能拚出來。但是給電子計算機編程呢?那真是大寫的科學範兒。”

傑瑞把鏡頭對準了我們,“納撒,不如你給妻子展示一下?就像你在給她解釋一樣。”

納撒尼爾看了我一眼,揚起眉毛,仿佛試圖弄清楚這是不是個嚴肅的問題。這和在T-38裏給鼻子撲粉相比,真是半斤八兩。

我靠近他身邊,笑聲從我的喉嚨深處冒了出來,“對啊,親愛的。告訴我,你完成了哪些關鍵編程。”我朝他眨了眨眼睛。

納撒尼爾大笑起來,他舉著那張卡片,好像它本身就有某種意義似的。它隻是大項目中很小的一部分,和一個單獨的螺栓差不多重要。沒有它,飛船可能會散架,但它並不能定義飛船。

照相機呼呼地閃著光,拍到了我毫無防備的、不標準的笑容。這就是他們最終使用的照片,被稱為“航天之樂”。

但是我們其實是在嘲笑整件事毫無科學性可言,與此同時,在教室裏,我的隊友們才是在學習真正的科學。如果他們真的想拍更“科學範兒”的東西,他們該去那個房間拍。然而,他們把我從那堆“科學”中拉了出來,把我變成了和獨立打孔卡差不多用處的東西。

在地球上穿太空服的問題在於,太空服是為低重力環境設計的。即使身處中性浮力實驗室的水池裏,也無法改變重力拉扯著我的事實。當然,重力不會拉動太空服,但在太空服內部,每次我改變方向時都會滑來滑去。作為女性,我的身材比男性更嬌小,而太空服原本是為男性設計的,所以我不得不在我的臀部周圍墊上填充物,它們才能把我夾在中間。這能使我周圍的氣泡均勻地分布在太空服內,讓我在NBL1課程期間,擺脫重力束縛從水平方向移動到垂直方向。沒了填充物,氣泡就像一個巨大的充氣沙灘球,綁在我的肚子上,總想浮出水麵。這導致轉向變得很困難。

事實上,太空服裏有氣泡在太空中壓根兒不是問題,但NBL是人們判斷你是否有能力進行太空行走的地方。所以,我和其他女性都不會抱怨。沒問題,長官。一切都很好,我們很高興能在水池裏。

我側著身子沉在水裏,玻璃纖維外殼陷進了我的腋窩。為了把頭伸進頭盔裏,我的脖子已經發燙。我們正在練習“修理”,我戴著僵硬的手套用力扣住太陽能電池板的邊緣,手指已經發疼。由於太空服被加壓到比環境壓力高4.9 psi的壓強,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對抗一個重型彈簧。這和在真空中工作並不完全相似,但它會讓人以為,在真空中工作是一件十分令人疲憊的事。我的手套起了皺,手套上的紋路感覺就像金屬絲穿過我的指關節。但如果你問我感覺如何,我一定會說我非常非常開心。

在麵板的另一邊,因為手套從扳手上滑落,拉斐爾·阿維利諾用葡萄牙語咒罵著。我們周圍雖然浮著一小群支援潛水員,但他們任由扳手漂走了。他們的工作是保證我們的安全,而我們的工作是學習如何在零重力下進行維修。扳手被拴在宇航服胸前的MWS2或者說“迷你工作站”上,所以並沒有漂遠,但要把它拉回來還是很令人苦惱。

通信器嗡嗡地傳來拉斐爾的咒罵聲,我戴著頭盔笑了,“我開始明白帕克為什麼要學習葡萄牙語了。”

萊納德在我左邊略低於我的位置,他幫我穩住麵板,等拉斐爾把扳手拉回來,“想要罵臟話發泄,我們都需要學會更多的語種。我剛學了拉丁語和希臘語,目前為止能學的也就這麼多了。”

“哦,是嗎?拉丁語的臟話怎麼說?”拉斐爾把扳手放好,把腳固定在模型飛船外部的WIF3機械感受器中的束腳裝置裏。WIF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有的時候,縮寫詞就變成了名字。WIF……小工具界麵,隨便吧。

在太空中建造飛船的其中一個好處在於我們不用擔心空氣動力學問題。WIF和手柄覆蓋了飛船的表麵。拉斐爾的扳手又一次滑落,但他牢牢抓住了。“因為現在我需要更多拉丁語的臟話。”

萊納德猶豫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其實……大部分的話我沒法兒在混合團隊裏說。”

“拜托……”等拉斐爾終於將扳手卡到位,我鉤住束腳器,“說他媽的拉丁語。”

這句話引得他倆哈哈大笑,盡管這麼說讓我臉頰發燙。謝天謝地,頭盔讓他們看不清我的臉。即使是為了搞笑,這種詞語也不在我的常用詞彙中。

然後,可想而知,我們的航程模擬監督員傑森·曹的聲音,劈裏啪啦地傳進了我們的耳朵:“注意用語。”

“倒黴,屎都出來了。”4萊納德的語氣非常鄭重。

拉斐爾抬起戴著頭盔的腦袋,“嘿嘿。和葡萄牙語很接近,我居然聽懂了。大體上。”

“先生們,女士們。”作為一個芝加哥人,曹有時候一本正經的,“我們有客人,他們正在聽著。”

我們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拉斐爾翻了個白眼,“他們說什麼語言?”

“英語。”透過話筒,我們隻是能聽出背景中有人在說話,但聽不出對話的內容。模擬監督員的回應清晰而幹脆,“不行,提前把他們帶上來,這絕對不符合……”然後他的聲音就斷了。

出什麼事了?在水中,我不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麼,所以我隻是站在那裏抵著麵板。模擬監督員不像是會把話筒開著的人,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什麼樣的訪客讓他如此分心。更別說誰會要求我們提前退出NBL訓練了。

拉斐爾擰緊了螺栓,我們繼續以小隊為單位移動,去拓展下一塊麵板。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進行這種NBL練習了,每次我們都會完成得更快一些。當然,我不可能是那個做EVA5的人,但IAC相信有備無患,而鑒於自己起步較晚,我也支持他們這樣做。此外,要是我早知道艙外活動的人麵對的是什麼,擔當IV人——艙內活動的人,會更容易接受。考慮到執行任務過程中的通信延遲,我們無法在所有情況下依靠地麵控製中心來指導艙外團隊。

“各位——我們要停止擴大戰線了。”模擬監督員的聲音再次劈裏啪啦地響了起來,然後話筒沙沙作響,仿佛他正要把話筒遞給誰。

我們漂浮在水下,耳邊不斷傳來風扇的嗡嗡聲和自己的呼吸聲。然後克萊蒙斯局長出現在通信頻道中,“弗蘭納裏博士得出來——但約克博士和阿維利諾上尉留下,進行清理工作。弗蘭納裏博士,我需要你馬上離開水池。”

萊納德吸了一口氣,仿佛想要爭辯,然後又猛地閉上了嘴。我聽到他的牙齒哢嗒響了一聲。“好的,長官。岸上見。”

我很慚愧地說,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好奇,甚至也不是為我們的訓練被打斷而生氣,而是解脫,因為這一次,終於不是叫我出去了。萊納德轉身離開了我們,讓潛水員把他從水中拖到平台上,然後把他托出水麵。

拉斐爾和我漂浮在水池裏。我把頭靠在頭盔邊上,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與此同時,我們的支援潛水員則把模擬飛船重新配置到運行的最終狀態。我們花了這麼長時間才穿上宇航服,趁我們在水底的時候,讓我們抓緊練習運行結束狀態是合情合理的。我專注地聽著通信器裏的聲音,等著曹告訴我們萊納德的情況。

等潛水員準備完畢,我們再次開啟運行,但把對話控製在了工作需要的最低限度內。我剛鬆了一口氣,卻又陷入了“這他媽怎麼回事”的情緒中。我以前也曾被從訓練中叫出去過,但不是從正式的NBL訓練中。這需要重新開始整個訓練,那是很費錢的,還損失了大量的訓練時間。見鬼,按照太空服的配置,光是換一個隊員就需要兩天時間。除非是緊急醫療事故或設備故障,否則沒有任何事情能中斷NBL訓練。那麼,克萊蒙斯認為是什麼事重要到一會兒都不能等?

而且,他們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

乘坐電梯從NBL的水池裏出來花了很長時間。等我的頭盔終於露出水麵後,綁著我的支架承受著一百四十公斤重的宇航服。想在地球引力條件下穿著全套宇航服行走是不可能的。何況褲子也像……像鉛做的滑雪服裏的尿布。《迷失太空》6裏的機器人都比我們更優雅。

我掛在穿衣架上,一群宇航服技術人員幫我們脫衣服。當你想要追尋答案時,一切過程似乎都變得更加漫長。我等待著我的宇航服技術員取下工具、係繩和腿部負重物。雖然我很想催促她,但一切都必須按部就班地進行。在穿衣架的另一邊,拉斐爾也在經曆著同樣緩慢、謹慎地脫離宇航服的過程。

我的宇航服技術員打開側麵的閥門,將宇航服減壓到一個大氣壓以下。她的動作慢得仿佛在水下移動。當然,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她也能聽到我的聲音,但其他所有人也都能聽到通信情況。

我的宇航服技術員把她的手放在我手套的放氣口上,“呼氣。”

等她打開手套時,我將剩餘的一點兒壓差從肺裏呼出來釋放掉。我的肺不會炸,但過度預防是IAC的慣例。

等她取下手套,我身上的部分就搞定了,最後她伸手去拿頭盔。摘下頭盔的那一刻,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FBI。”她回頭看了看控製室,“我們被告知要趕快給你清理。”

我像個白癡一樣眨了一分鐘的眼睛,然後我的大腦才厘清情況。如果他們想跟萊納德和我談談,那麼一定是和抗議者有關,但是……從劫持事件到現在已經快七個月了。他們到底為什麼要現在和我們談?

1 Neutral Buoyancy Laboratory,中性浮力實驗室。

2 Mini Work Station,迷你工作站。

3 Widget Interface,窗口小部件界麵。

4 原文為拉丁語。

5 Extravehicular Activity,艙外活動。

6 美國科幻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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