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聽懂了，所以第二天晚上，我假裝睡著，在媽媽出門時偷偷跟在她身後。

她沒去上班，而是去了一間酒吧。

我躲在角落裏，陪著她等了很久。

直到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摟著漂亮阿姨走出來。

媽媽像是瘋了一般衝過去，卻被那個叔叔一腳踹倒在地上。

他指著媽媽的鼻子，滿臉冷笑。

“賤貨，我都說了分手，你還追過來幹什麼！”

“你帶著一個傻子女兒，就算給我當舔狗都沒資格！”

“等她死了你再來找我，說不定我還願意看你幾眼！”

媽媽捂著肚子癱坐在地上，哭的無比絕望。

我心都快碎了，很想衝出去抱抱她。

但我沒有，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跟上了那個男人，在媽媽看不到的地方將他攔了下來。

鼓了很大的勇氣，我才朝著他吼出聲來。

“你不能不要我媽媽，因為，因為我馬上就要死了！”

他滿臉嘲諷的笑了起來。

“你得絕症了嗎？還能活多久？不如等你死了再說！”

我囁嚅著唇，小聲的解釋起來。

“我沒病，我是自己想死的！”

“妹妹說了，隻要吃對藥，很快就能死掉。”

他抬手給了我一巴掌，罵了一句神經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捂著臉，不知所措。

但他很快又去而複返。

他笑的很詭異，拿出一板藥拍在我臉上。

“你不是想自殺嗎？這是安眠藥，吃一百顆就能死！”

我眼睛一亮，伸手想要搶過來。

他卻推開我，笑的更加肆無忌憚。

“你想要也行，陪我玩個遊戲，玩一次我給你十顆，很快就能攢夠一百顆。”

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他把我帶回家，撕碎我的衣服，和我玩起了遊戲。

我不喜歡這個遊戲，身體像是被撕裂一般，疼得鑽心。

下意識想要尖叫，他卻抬手掐住我的脖子，一臉凶狠的威脅我。

“你要是敢叫，或者敢告訴別人，我就弄死你媽，再把你妹妹綁來陪我玩！”

我乖乖閉上了嘴。

遊戲結束後，我腿上全都是血。

他把藥扔給我，冷著臉讓我趕緊滾。

我一點都不生氣，隻想著趕緊攢夠藥。

接下來幾天，我每天都悄悄去找他玩遊戲。

藥越攢越多，我的身體卻越來越疼。

最後一次時，他找來了好幾個人，說這次得大家一起玩。

我不願意，他就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力氣太大了，我鼻子和耳朵都被打出血來。

沒辦法反抗，我隻能答應下來。

反正是最後一次了，今晚過後，我就能如願死去。

我被折磨了整整一晚，回家的路上，身下還在不停湧出鮮血。

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關緊房門，把攢的藥都拿出來，一顆顆往嘴裏送。

一百顆吃完，我嘴裏全是苦味，心裏卻覺得很甜。

藥效發作的比我想象中還快。

我疼得滿地打滾，控製不住的慘叫出聲。

媽媽和妹妹撞開房門衝了進來。

我第一次在她們眼裏看到恐懼和心疼。

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我卻努力的笑了笑。

真好，這次，她們心疼的人是我。

再醒來時，我已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我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病房的門卻被人猛地撞開。

妹妹闖進來，扯住我衣領狠狠給了我幾個耳光。

“你賤不賤啊，醫生說你的子宮都被人玩壞了！”

“你才二十歲，就這麼不知羞恥，媽媽和我連頭都抬不起來！”

“媽媽也被警察帶走調查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當初花盆沒能砸死你，在外麵亂來也沒能玩死你，就連安眠藥都吃不死你，你怎麼這麼命硬啊！”

“我求你了，你趕快去死吧，去跳樓，去跳海，怎麼都好，隻要你能死就行！”

我愣愣的看著她，她卻愈發崩潰起來。

她拽著我，把我一路拖上了樓頂。

“你不是鬧著要死嗎？我幫你，你去跳啊！”

她拚命把我往天台上推。

我害怕極了，雙腿都在發顫。

拉不動我，她就自己跑到了欄杆邊。

“你到底跳不跳！你不跳我跳！”

她徹底崩潰，抓住欄杆用力搖晃起來。

清脆的斷裂聲傳來，妹妹的尖叫聲刺痛了我的神經。

我幾乎憑借著本能衝了過去，用盡所有力氣把她拉了回來。

自己的身體卻不受控製的翻出了欄杆。

頭頂傳來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姐，姐姐！”

我覺得自己像是飛起來了。

極速下墜，卻讓我滿心歡喜。

我想這一次，我應該不會讓她們再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