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心！”

兩個字落地的瞬間，玄宸像感知到了殺意猛地回頭。

他抬手時長劍在指尖旋出半圈銀弧，堪堪撞上那道黑氣。

可奇怪的是，本該勢如破竹的掌風在離他麵門三寸處突然散了，化作一縷青煙飄散開。

黑衣修士愣了愣，隨即收了手。

玄宸握著劍的手還在抖。

他沒看對手，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冰藍色的眸子裏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認輸。”

他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剛受過傷的沙啞。

台下一片嘩然。

靈月的尖叫幾乎要掀翻聚仙台頂：

“玄宸！你說什麼？！”

黑衣修士顯然也沒想到，愣了半晌才拱手：

“承讓。”

司儀仙官匆匆上前，高聲宣布：

“本場比試，墨淵修士勝！按規矩，頭名可在靈月仙子與靈瑤仙子中擇一......”

“我選靈月仙子。”

墨淵的聲音冷硬，不帶半分猶豫。

靈月的臉瞬間慘白如紙，她指著玄宸，手指抖得厲害：

“你不是答應過我嗎？你說一定會贏的！你說要娶我的！”

玄宸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語氣平淡：

“我隻說會盡力。墨淵道友已手下留情，再纏鬥便是失了仙者氣度。”

“你撒謊！”

靈月衝下看台，裙擺掃過石階上的塵土。

“你明明......”

“夠了。”

宗主父親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靈月猛地轉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爹！我不嫁給他！我要嫁的是玄宸！”

父親坐在主位上，眉頭緊鎖：

“比武招親，規矩在前。眾道友見證，豈能出爾反爾？”

“可他是邪修！他身上有魔氣！”

靈月指著墨淵，聲音裏帶著哭腔。

墨淵冷笑一聲，周身黑氣若隱若現：

“靈月仙子說笑了，仙門比試，勝者為尊。”

父親揮了揮手：

“帶靈月下去。”

兩名侍衛上前，靈月掙紮著哭喊：

“爹！玄宸！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她被拖走時，怨毒的目光直直剜向我，像是在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扯了扯嘴角。

呆在這也無事，轉身準備離開時......

手腕突然被攥住。

玄宸的掌心滾燙，帶著未幹的血跡。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他站在我身後，呼吸拂過我的耳畔，帶著一絲不穩：

“你要去哪？”

我回頭，正對上他那雙冰藍色的眸子。

裏麵沒有了剛才的複雜，隻剩下執拗的專注。

“與你何幹？”

我掙了掙，沒甩開。

他卻反而握得更緊了些。

“你剛才為什麼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