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在說什麼?安怡她有孩子?”
宋安然傻了似的,安怡死的時候,已經懷孕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她了解宋安怡,安怡是那麼喜歡寶寶的一個人,如果懷孕了,她怎麼會自殺!?
“你不知道為什麼嗎!?”易薄言猛地按住她肩膀。
宋安然一個不穩,背後重重地撞到了冰涼的牆壁,刻骨的森寒頃刻間卷遍了全身。
“宋安然,不要再跟我演戲了,你的惺惺作態,隻會讓我惡心想吐!你自己跟安怡說了什麼,你自己會不清楚?”
“安怡沒了的,你憑什麼能留住!?我答應過她,會好好照顧你,但你肚子裏那個,生來就是要給安怡的寶寶陪葬的!”
眼看著易薄言情緒激動起來,宋安然有些怕了,“不要,薄言,你要幹什麼,薄言——”
她驚恐地尖叫,絲毫阻擋不了他強硬的動作。
那麼嬌小單薄的身體,在他手裏一點分量都沒有。
她反抗不了,跌跌撞撞被易薄言拖上了二樓,猛地推進臥室,用力地反鎖上了門。
不祥的預感的從心底升起,他為什麼要把自己鎖起來?
“薄言,開門啊薄言!”宋安然撲過去,用力地拉扯著門把手,堅固的木門紋絲不動,像極了一張冷眼嘲弄的臉。
她拚命拍打著門板,然而,無論她怎麼拍打,外麵都是一片寂靜無聲。
直到她拍到雙手紅腫,再沒了一點力氣,才聽到易薄言的聲音,淡漠地穿透了門板。
“墮胎的醫生我幫你聯係,你不願意去醫院,可以,隻是一個小手術,在家也沒什麼不可以。”
宋安然愣了,整個人像是一瞬間被沉進了深潭。
千萬根錐心刺骨的鋼針,就在一瞬間將她刺痛到體無完膚!
他在說什麼......這種殘忍到極點的話,他怎麼能麵不改色地說出口?
緊鎖的房門,將她困在這裏,不許她遠走一步的他,於她而言,無一不是莫大的諷刺。
曾經她付出一切,隻為了能留在這,能把他留在身邊。她曾以為他總有一天會明白,自己總有會被珍惜的一天。
可現在,她要走了,他的“挽留”,卻隻是為了讓她最寶貝的寶寶去死!
這是懲罰嗎?懲罰她曾經的貪婪,懲罰她妄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
可,如果真的是懲罰,那隻懲罰她一個人就夠了啊!
宋安然踉蹌著跪在地上,淚流滿麵,崩潰地拍著房門,聲嘶力竭,“你覺得是我逼死了安怡,那我就認!是我!就是我逼死了她!薄言,我給她償命,你讓我給安怡償命,放過我的孩子好不好!?”
“我發誓,隻要你讓寶寶平安出生,我一天都不多活!你想讓我怎麼死,我就怎麼死!”
手拍到麻木沒了知覺,她便用力地用肩膀去撞,用腳去踹,無論怎麼做,她隻要能讓她的寶寶可以離開這個等死的地方!
“該給安怡償命的人是我,我給她償命,我來給你的安怡陪葬!我可以去死,我怎麼死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讓它活!”
絲絲縷縷的疼痛,就在她崩潰的瞬間,猛地擴大了起來。
宋安然臉色一白,豆大的冷汗沿著她巴掌大的小臉滾落,已經沒了知覺的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聲音微弱。
“痛......薄言!我肚子好痛!救護車......快叫救護車!薄言......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