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掛斷電話後，我從抽屜深處取出一個小盒子。

裏麵是一枚玉佩，上麵刻著"平安"二字。

這是當年我為那個沒能出生的孩子準備的禮物，一直藏在身邊。

現在，我要為肚子裏這個孩子準備新的未來，一個沒有傅寒川陰影的未來。

第二天早上，我準時出現在聖瑪麗醫院。

傅寒川已經等在門口，身邊還站著楚婕。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套裝，看起來優雅又高貴，但眼神裏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我就知道你會來。"傅寒川走過來，語氣篤定。

他看了眼我的肚子，又補充道："希望你別耍花樣。"

我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徑直走向檢驗科。

抽血過程中楚婕一直站在旁邊，臉上帶著假惺惺的關切。

"顧小姐要注意身體啊，"她說，"畢竟年紀不小了，流產的風險很高呢。"

我抬頭對她笑了笑："多謝關心。不過我和我老公都很期待這個孩子。"

傅寒川的臉色更難看了。

當醫生要求提供父親樣本時，我從包裏取出一個信封。

"這是我老公的頭發樣本。"

楚婕突然插話："這不合規矩吧？萬一你作假呢？"

"那你想怎樣？"我反問。

"用傅寒川的樣本做對比。"她得意地說，"這樣最公平。"

我早就料到會這樣，平靜地點頭同意。

傅寒川抽完血後，醫生告訴我們三小時後出結果。

我不想和傅寒川待太長時間，他卻在走廊攔住我。

"如果是我的孩子，"他壓低聲音說，"你知道後果。"

"不會有這種可能。"我直視他的眼睛，"因為我和你早就結束了。"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冷笑："我們走著瞧。"

說完轉身離開，楚婕立刻小跑著跟上，臨走前還回頭對我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裏。

手心全是冷汗，但心裏卻異常平靜。

我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腹部。

三個小時的等待本該漫長，我卻覺得時間流逝得飛快。

手機震動起來，是老公發來的消息："檢查順利嗎？需要我來接你嗎？"

我回複了一個"不用"，把手機放回包裏。

抬頭時，看到楚婕從拐角處走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顧小姐。"她在我麵前站定，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寒川去取報告了，讓我來陪你說說話。"

我看著她精心修飾的指甲和腕間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平靜地問。

"你想說什麼？"

"其實我很佩服你。"楚婕在我身邊坐下，香水味濃得刺鼻。

"能在他身邊待十年，還裝得這麼像。"

我轉頭看她，發現她眼裏閃爍著惡意的光芒。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別裝了。"她壓低聲音。

"我們都知道這孩子不可能是寒川的。你故意鬧這一出，不就是想讓他難堪嗎？"

我看著她得意的表情，突然覺得可笑。

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根本不知道我和傅寒川之間發生過什麼。

"池小姐，"我慢慢地說，"你了解傅寒川多少？知道他為什麼十年都不娶你嗎？"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就在這時，傅寒川拿著報告單大步走來。

他的臉色很難看，目光直接落在我身上。"顧卿，你跟我來一下。"

楚婕立刻站起來挽住他的手臂："寒川，結果怎麼樣？"

傅寒川甩開她，聲音冷得像冰："滾開。"

他拽著我的手腕把我拉進旁邊的空診室，砰地關上門。

報告單被他拍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解釋一下。"他指著上麵的結果，"為什麼顯示孩子是我的？"